当天,于谦就奉命出京,到了通州后,于谦命钦差仪仗走陆路,而自己则带着皇帝钦赐的十几个禁军护卫打扮成客商乘船一路向扬州进。
京城,乾清宫内,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齐聚。
“那庞德才有没有说为何应天府不给那老妇一家做主?”
朱祁镇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皇上,据庞德才交代,扬州知府周炳文和应天府诸多官员交情颇深,尤其是和应天府丞李孝安是关系,那李孝安的外宅是周炳文的小妾的表姐。”
“这是什么连襟?”
朱祁镇恶心不已,“还有呢?”
“那老妇的丈夫和儿子是被周炳文指使狱卒勒死的,后做成了畏罪上吊自杀的假象,至于她的儿媳现如今是否还活着,庞德才也不清楚,只知道被用了大刑,手脚具断。”
“砰”
的一声巨响,朱祁镇拍案而起,指着魏源等人咬牙切齿道:“如此冤案,刑部、大理寺、顺天府居然没有一个敢接,你们枉为父母官、你们还有什么脸穿着这身紫袍惶惶然立于朝堂之上!”
“还有你李时勉,你都察院都是吃干饭的吗?平时你们弹劾这个,纠弹那个,倒是一个个的本事大于天,扬州巡检司横行京城五天,五天呐,巡城御史干什么去了,你李时勉干什么去了?”
“臣等有罪!”
几人纷纷跪下,齐声道。
见这几人跪在地上,朱祁镇又怒道:“一句有罪就能掩盖你们的罪责?”
说着,朱祁镇对殿外大声道:“来人,将赵荣、魏源、王骥押入诏狱候审,将大理寺、刑部、顺天府当天阻挠祖孙二人告状的官吏全部缉拿押入诏狱,严加审讯。”
三人被禁军粗暴的拖走了,只留下还跪在地上的李时勉。
朱祁镇看都没看他,对徐恭又道:“继续说。”
“是,”
徐恭擦了擦额头鬓角的冷汗,继续道:“庞德才还交代,他们入京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泰和楼递了周炳文写给李成贵的信,并在那里住了四天。”
“泰和楼?”
朱祁镇猛然回头,“又是泰和楼,看来这个泰和楼还真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