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一时激动而悍不畏死,乃是常理所在,不足为奇。
而一旦人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亲身感受到永逝的恐惧后,往往会变得极度惜命,此时再想悍不畏死,可就是难如登天了。
所以……现在的朱九真,便会容易摆布的多想到这,张无忌眯起眼,蹲下身子,如逗弄宠物般抬手,勾起朱九真狼狈的小脸,开口道:
“真儿这下听话了么?”
眼角满是晶莹泪珠的朱九真,颤抖着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恐惧。
“真乖”
张无忌一脸宠爱地摸摸朱九真的头顶,又抬手指向不远处那一柱擎天不断呻吟的武烈,笑眯眯的道:
“你瞧,武伯伯现在难受极了,我们过去帮帮他好不好?”
朱九真看着那座椅上手脚齐断,不断抽搐的公公,不由得呜咽一声,泪珠又要涌出眼眶,但在看到张无忌的笑脸后,还是努力憋住了情绪,畏缩的点点头。
“哦,那朱儿打算怎么帮伯伯呢?”
张无忌盯着朱九真的小脸,进一步的追问。
看着张无忌意义深长的表情,朱九真顿时慌乱起来,不住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张无忌抚摸着朱九真的小脸,悠悠道:
“朱姊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无非是为人或是为己,做个选择罢了。”
张无忌仅仅点上一句,便不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对上朱九真闪烁的眼睛,任由她抿着唇儿考量他正是要借着这个由头,看看这朱九真的心肠是否还和以前一样毒辣,自己是否还要执行接下来的计划“狗……狗儿……”
长久的沉默后,一句嚅嗫的言语打破了窒息的气氛那是朱九真怯生生的望着张无忌,吐出的答案。
“呵”
张无忌轻笑一声,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九真啊朱九真!不愧是你!端的是自私无情!端的是心狠毒辣!在如此险境之下,自己都不愿吃一丝亏,我仅仅是想让你帮公公口交泄欲,你却要让恶犬把他绝根!”
张无忌痛骂着朱九真的狠毒,但心中却是越快意,毕竟他要报复的正是这个冷酷无情,娇蛮自私的小婊子,若是她改过自新,自己还真不好下手呢!
“啪啪!”
朱九真被骂的抬不起头来,掩着脸儿不住的哭泣,张无忌却没有理会,只是高举双手,鼓了几个响亮的掌声随着掌声而起的还有一阵狂躁的犬吠。
朱九真抬起头循声看去,果见自己陪嫁带来的那两条高大黑犬从后院奔来,其身后还拖着一团黑影。
张无忌环视一圈台下,又拍拍手将全场杂乱的呼喝压住,抱拳笑道:
“各位贵宾想必都馋坏了吧?”
这顿时教台下炸了锅,各个都伸长了脖子高叫:
“对!对!爷爷鸡巴都撑炸了!”
“奶奶的,我们要操穴!”
“把那美人拉下来!拉下来!”
两条黑狗越跑越近,那身后拉着的黑影也逐渐放大,朱九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物什,却被张无忌抢先跃过去抱在了怀里,高高举起这时朱九真才看清了具体——那是一床粗卷的大红棉被,其内似乎被裹着一个人儿,但整个身子都陷在被里,看不见分毫,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而张无忌已将被子揭开了一层,拖出一只雪白玉润的纤细手臂,抚摸着笑道:
“既然大家都饿了,那就先给大家上个小菜,这个老萝卜小子先替各位尝了,虽然不嫩,但还是蛮润的”
台下顿时爆出如山的掌声和欢呼,但朱九真却是倒吸一口凉气眼,扶着额头眼前一黑,头晕目眩的几乎站不住脚那……那雪白手腕上的金环,不正是自己母亲的么?
而一旁的张无忌一手举着铺盖,又围着场边转了一圈,最终引着所有贪婪的视线,回到朱九真的身边,笑眯眯的问询道:
“真儿,这铺盖里的人儿,你认识么?”
朱九真望着在张无忌头顶的母亲,噙着泪正要开口求情,却忽的感受到那全场人聚焦到自己身上的,饿狼般地贪婪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怯畏畏的望着张无忌开口:
“怎……怎的了……”
张无忌立刻报以一个温暖宽厚的笑容,挥了挥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