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未着急,与含笑而立的范从阳互相颔,算是见礼,静待娘亲阅读完毕。
少时,娘亲便将三张信笺尽数阅完,缓缓对折后,递给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并未展阅,而是问道:“娘亲,此信说了什么?”
“杨玄感亲笔书信,陈述了太宁炿对兰溪村血案的处置,以及长命女的祥瑞事宜。”
娘亲简要概述,螓不动,而是注意着范从阳的动向。
“太宁炿是怎么处置的?”
耳濡目染之下,我对德臻皇帝也没什么好感与敬畏,直呼其名地问道。
“徒孙,此事老夫倒知晓得清楚。”
范从阳笑呵呵地接口,“太宁炿似乎良心现,做了一回圣明君主——这位皇帝陛下罕见地上了一回朝,雷霆大怒,痛斥有司,责令擒风卫、刑部、兵部以及大理寺彻查此事,相干人等一律严惩不贷,新任的江南道巡霍再刍以及会审的有司官员,此时应已带着圣旨抵达京、青两州交界,月内将抵达楚阳。”
“如此雷厉风行?”
传闻中沉湎酒色、不理朝政的皇帝竟然为民做主,未免有些出乎意料,不知是此案太过骇人听闻,让这位昏君也不能坐视不理,还是说他在娘亲的一番斥骂下记起了太祖改姓的良苦用心。
无论如何,兰溪等地的血案能够沉冤昭雪,总归是好事,我也没有太过纠结,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那他是如何处置祥瑞的?”
此回倒是娘亲应答道:“杨玄感信中言称,太宁炿不日将颁旨给叶家,赐金百两,重修叶家祖坟,儿孙以下不再沿袭’长命女‘等祥瑞之称。”
“呼,如此也好。”
我松了一口气道,虽然不知是否符合叶姑娘的心意,但我已是尽力而为,想来日后也未必会见面,求个心安足矣。
“如此小事,何劳魔君亲力亲为?”
娘亲淡然开口,似是客气地询问,实则再次下了逐客令。
“这只是代传了杨玄感的信,老夫的信还未传达。”
范从阳呵呵一笑,亦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径直说道,“太宁炿本月的政事诏令,相较于近年来都算频繁了,除此二者外,还有一诏,秋收之后便将在京州、青州以及扬州颁,各地遵照执行那便是——征十万民夫,修建水殿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