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蹲下老迈的身躯,替她揉着掌心,又道:“夫人莫急,花无百日红,三爷刚成婚,又忘了前事,如今正是最新鲜的时候。”
“再过几个月,等到了明年,是什么光景,谁又说得准呢……”
国公夫人听着这话,又觉十分有道理。
当初她刚嫁进来的时候,不也同人有过一年半载的恩爱和睦?
熬着便是,这后宅里的女人,最会熬了。
……
谢云章回了朝云轩。
青萝说闻蝉还没醒,他便绕到屋后,径直走向那个沉寂多日的小院。
正对的屋门落着一把锁,看守的琥珀靠着门廊打盹,忽见男人走近,一个鲤鱼打挺便跃起身。
“三爷。”
谢云章没应,却也没指责她玩忽职守。
倒是屋内被关着的人风声鹤唳,听到琥珀的声音,却没听见男人的。
怕谢云章走了不进来,忙拍门道:“三爷三爷!是您吗三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顶撞三爷了,求三爷解了奴婢的禁足吧……“
浅黛快被关疯了。
她以为搬进小院是好日子的开端,不曾想,竟是她画地为牢的噩梦。
屋子不算很大,门窗紧闭着,一连许多日见不到天光。
顶替少夫人,成为三爷心尖上那个人的念头,也在一点点被磋磨成泡影。
谢云章想到闻蝉在午睡,还是上前道:“闭嘴。”
浅黛除了听命,别无他法。
男人又吩咐了琥珀什么,声音很低,她听不清。
心惊胆战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屋门久违地开了,新鲜的日光,新鲜的凉风,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门外有个眼生的老嬷嬷,和四个丫鬟,却独独不见谢云章。
“三爷呢?”
她刚出声,那老嬷嬷便道:“嘴堵上,三爷说了别打搅少夫人午睡。”
“是!”
四个丫鬟应声上前,摁住她,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硕大的布团。
随即竟是将她绑了,二话不说塞进一个麻袋中。
“唔唔,唔唔唔……”
浅黛挣扎无果,她被关了这么多日,胃口全无,身上更是没有反抗的力气。
隔着粗砺的麻袋,依稀听见那老嬷嬷说:“你听话些,待会儿,老身会给你选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