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见他拖了这许久才来,又望向他身后。
没人。
“怎的是你独自来了,你媳妇呢?”
谢云章面不改色,坦然道:“她昨夜受了惊,今日又起早回去看望忠勤伯世子,奔波劳累,我叫她歇下了。”
贵妇人一哽,显然从这话中听出了袒护之意,便给了身旁秦嬷嬷一个眼神。
秦嬷嬷立刻会意道:“三爷可知,昨夜园子里进了个歹人!”
昨夜谢云章离席,忠勤伯世子又忽然落水,国公夫人便有些顾不上闻蝉那边。
只知谢云章是去寻她了,后来两人的确是一起来的。
可他若知晓,自己的妻子和前夫在一间小屋里,孤男寡女私会,又怎会是如今这般袒护的态度?
只有一个可能,那小狐狸精巧舌如簧,将那前夫的身份给遮掩过去了。
经秦嬷嬷提醒,男人眼风扫去,凌厉异常。
“哦?母亲也知晓此事。”
话头随是秦嬷嬷开的,谢云章的矛却直至正主。
秦嬷嬷见状继续道:“夫人昨夜分身乏术,也是今早起来,才听管事的说,三爷拿住了一个男人。可是惊到三少夫人了?”
“是,”
谢云章虽同秦嬷嬷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主母身上,“也不知这后院,为何如此疏于看守,叫一个盗人混进来,搅了我的生辰宴。”
他一句把人打成盗贼,秦嬷嬷忙望向主母。
国公夫人道:“盗人?可有何贵重之物失窃?”
“并无,”
谢云章道,“那盗人蠢得很,我们一家在园子里摆宴,他不往后院去,偏偏也到园子里凑闹热,正巧被我夫人撞上,被我拿住,绑出了府去。”
“母亲说,蠢是不蠢?”
他眼角噙着抹戏谑的笑,明面上在刺那“盗人”
,可国公夫人心知肚明,这儿子是拐着弯,在说她的伎俩拙劣。
一旁秦嬷嬷还没听懂,又试图开口:“三爷啊,昨夜那人……”
“好了。”
国公夫人出声打断,“既然人三郎已处置,那我也就放心了。”
她使这计策,是为离间她们夫妻二人。
可儿子不仅不计较媳妇私会前夫,反而将矛头对准她这母亲。
国公夫人便知道,不能陷在此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