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腰间断剑,用力劈向铁轨——火星四溅中,剑刃竟被崩出缺口,而铁轨却只留下一道白印。
“好!好!”
他踢开断剑,张开双臂拥抱火车头喷出的白雾,“马略那老狗要是看见这铁家伙,恐怕要尿湿他的龟甲盾!陛下,末将请命,率骑兵沿着铁路线突袭罗马后方,让他们尝尝被铁轮碾碎的滋味!”
李广颤抖着从粮箱中捧出一袋粟米,颗粒饱满的粟米从指缝间滑落,砸在铁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陛下,”
他指着火车车厢,“当年李牧守雁门,囤积三年粮草才敢决战;如今有了这铁车,咱们能月月换新鲜粮草,日日有新锻的刀剑。这仗……咱们能打十年!”
董仲舒跪在铁轨旁,双手捧起一抔混着机油的沙土。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天人三策》中反对“劳民伤财”
,此刻却终于明白——刘据的铁路不是暴政的象征,而是真正的“王霸之道”
。
“陛下,”
他抬头望着火车头的朱雀雕塑,“此乃天佑大汉!当年孔子周游列国,若有此铁车,仁义之道早已传遍天下!”
苏武从车厢中取出一卷图纸,上面用朱笔标注着“光武五年铁路贯通图”
。
刘彻展开图纸,只见一条银线从长安出发,穿越河西走廊、帕米尔高原,直达大月氏王城,沿途密布着“粮草中转站”
“武器维修站”
“医官急救站”
。
“天子算准了陛下会在迦太基遇挫,”
苏武指着图纸上的红点,“三个月前铁路试通车时,他就命人在每个站点囤积了十日份的补给。这列火车走了十七天,比寻常商队快了整整四十天!”
刘彻的手指停在“罗马边境”
的标记上,那里画着一列昂首的铁麒麟,旁边注着刘据的亲笔:父皇亲征之日,儿臣当驾铁麒麟来迎。
夜幕降临时,汉军营地亮起了自开战以来最明亮的灯火。
士兵们围着火车头载歌载舞,有人用弩箭敲打车厢,竟敲出金石之音。
霍去病的骑兵队重新换上了铮亮的铠甲,战马嚼着新鲜的苜蓿,马蹄下的铁轨延伸向罗马方向,如同一条随时会咬碎猎物的钢铁巨蟒。
刘彻站在火车头旁,望着东方初升的星辰。他忽然想起刘据在铁路开工典礼上的誓言:“儿臣要让大汉的铁轮,成为万国来朝的仪仗。”
此刻,他终于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不是靠刀剑征服世界,而是用文明的力量让世界臣服。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被火车的轰鸣托起,“明日一早,全军沿铁路线展开反攻。让罗马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用铁轮,用蒸汽,用他们从未见过的文明之力!”
蒸汽升腾中,火车头的朱雀雕塑昂首嘶鸣,与远处汉军大营的“汉”
字旗遥相呼应。
这一晚,不仅是战局的转折点,更是一个帝国重新定义“征服”
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