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震得殿角铜铃轻响,“臣曾在胶东见过大食商船,其‘福船’可载千人。若仿其形制打造楼船,必能横跨西海!”
刘据却皱眉:“欧罗巴太远,先试航印度洋如何?”
徐卫叩道:“天子可知,大月氏商人曾言,从印度西海岸向西,有‘大秦’国(罗马)盛产玻璃、琥珀。臣愿率十艘楼船,载着丝绸、瓷器,沿苏武先生开辟的‘海上丝绸之路’前行,若能与罗马商人通商,既可探路,又能赚其金银充作军费!”
殿内群臣哗然,刘据凝视徐卫年轻的脸庞,忽然想起霍去病初征时的模样,挥手道:“准奏!赐你‘大汉号’旗舰,岁末启航。”
轮到“全国推行均田制,南方屯田十万顷”
时,魏相轻咳一声,出列道:“天子殿下,开南方需防‘水土不服’。”
他展开一幅南方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瘴气区”
,“臣建议先迁三辅囚徒、关东流民至合浦、番禺,每千户设一‘屯长’,配医生、铁匠。待三年后,摸清地力、疫病规律,再大规模移民。”
刘据深以为然道:“魏卿虑事周全。可设‘南方开署’,由卿总领,凡开垦荒地者,五年免赋。”
魏相微笑道:“如此,不出五年,南方可岁贡粟米百万石,钢铁十万斤,足资前线。”
他的话语如基石般沉稳,为宏大计划注入了脚踏实地的分量。
最后说到“在铁路沿线广建儒教书院,赐各国质子汉姓”
时,屏风后转出刘细君,她身着华服,却手持一卷《论语》:“诸位大人可知,罗马人为何难治?因其无‘天下观’。”
她指尖轻点书页,“臣请在每座铁路驿站设‘汉礼讲堂’,凡过往商旅、民夫,皆可听读《孝经》。待他们学会‘君君臣臣’之理,便是罗马土地,也会生大汉的根。”
霍光挑眉:“公主是要‘以书为剑’?”
刘细君正色道:“刀剑能破其城,典籍能收其心。臣已命人将《论语》译成大月氏文、梵文,待铁路修到哪里,便将‘仁’‘义’之道传到哪里。”
她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竟让一众须眉生出惭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