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前倾,音调陡然压低,
“就别怪本将军不留情了!”
话音落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的声音,像铁锤一样,狠狠敲击在每一个兵士的心头。
操场之上,众人神色复杂,心头狂震。
方才还心存怨气的人,此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咬牙咽下了刚才没有出言质疑的侥幸。
那一刻,沈靖州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抬手挥下。
“操练——”
“开始!”
铁鞭挥落,号角长鸣。
操场上霎时间人影交错,汗水飞溅,刀光箭影翻腾。
兵心,在这一刀后,悄然归拢。
。。。。。。
连日来,玄武军操练不息,号角声几乎未曾停歇。
沈靖州白日坐镇操场,亲自督训;夜间则在大帐内翻阅军报,调派心腹探子,分三路潜往南羌北罗联军周边,打探一线动向。
敌情如火燎原,沈靖州不得不对兵士们更加严格。
三人小阵操练中,若有人步伐错乱,军棍便毫不留情落下。
长刀劈木,若有人气力不继,当场喝令重来,直到汗流浃背、膝软脚麻。
他言出必行,不留半分情面,哪怕对昔日旧部亦不例外。。。。。。虽然根本没剩几个。
但兵士们却没有叫苦不迭,纷纷退出。
原因在于,沈靖州管束虽严,但却并非无差别地一味打压。
凡有奋勇之士,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进步,只要被他看在眼中,必有奖赏。
昨日操练,新兵次徒手断旗,沈靖州当场赐银三十两,且允其优先调入亲卫营。
一名年轻弓兵,百步连九十六箭命中靶心,被沈靖州亲口点名嘉奖,赐弓一柄、良驹一匹。
操场上,有人羡慕得红了眼,却又打心眼里生出几分佩服。
——将军从不亏待努力的人,让所有人都有了拼劲。
即便是最桀骜不驯的反骨,也在这样的节奏下慢慢改变。
二营骑兵头目霍千弦,素来桀骜,曾在沈靖州上任时就扬言“彼可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