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管前朝风浪有多大,臣妾愿做您案前那盏不灭的宫灯,虽照不见军国大事,却能暖着您握朱笔的指尖。臣妾的真心不在坤宁宫的凤榻上,而在您每次罢朝归来时,臣妾跪迎时最先触地的左膝——那是臣妾替天下万民,向撑起这江山社稷的脊梁行礼。陛下,臣妾既是您的枕边人,更是您的心上臣啊。”
朱祁镇翻身坐起,轻轻揽过温柔懂事的妻子,欣慰的笑道:“朕得一贤妻,就是不做这个皇帝也值了。”
夏子心调皮的一笑:“那可不行,不说这天下亿兆臣民还得靠您,就说咱们这一家人也要靠着您呢,臣妾小时候常听父亲说,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气概,就像……嗯,像项羽那样。”
“哈哈,”
朱祁镇笑了笑,“你让朕做项羽?那可不成,他啊,只会用蛮力,最后爱妻为他自刎,自己也落了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臣妾失言,请皇上责罚。”
夏子心听罢,赶紧跪下道。
“起来起来,朕没有责怪你。”
朱祁镇赶紧扶起妻子,又柔声道:“今儿是皇祖母让你过来的?”
“不是,皇祖母如今可没有功夫管您,”
夏子心嗔怪了一句,“是臣妾的母亲,说您爱吃她做的荠菜饼子,这不,今天做了一些送进宫来了,臣妾就想着趁热给您送一些过来。”
“啊,你这么一说,朕还真有些饿了。”
说着,对殿外喊道:“侯宝,将荠菜饼子拿进来,朕要用膳,”
说着又是笑骂一声:“狗奴才,也不提前说有荠菜饼子,白白让朕饿了这么长时间。”
侯宝脸上还带着泪痕,一边吩咐宫人摆上膳食,一边笑道:“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
朱祁镇一把抓过烙的金黄的饼子,笑骂一句。
夏子心给丈夫盛了一碗粥银耳莲子羹,笑道:“是臣妾不让他说的。”
“这侯胖子最会卖乖,你少给他打掩护。”
朱祁镇一句侯胖子,说的侯宝心花怒放,若是旁人叫他一句胖子,他定然勃然大怒,可皇帝如此说他,他反而觉得皇帝这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他能不高兴吗?
一连吃了四五个饼子,又喝了一碗粥,一扫疲惫之感。
“呃,你母亲这手艺,比御膳房那些厨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