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朕还是太子时,是你亲手扶着朕教朕骑马,朕还记得当时那战马不听话,将朕摔了下来,朕的头磕破了,是你抱着朕一路狂奔去了太医院,哎,一晃十年了,先皇龙驭鬓天也七年了,如今你的鬓角也有了白。”
朱祁镇说着,眼角有泪花闪现。
“皇上…老奴,呜呜呜…”
佟大兴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居然咧嘴大哭起来。
“你不仅是父皇的马夫,更是父皇的近身侍卫,父皇还在时就常和朕说若论兵法韬略你不或许不及一个百户,但若论忠心,你佟大兴当属第一。”
朱祁镇继续缓缓说道。
“皇上……”
佟大兴跪在地上,感动的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朕这些年确实冷落了你,是朕的不是。”
朱祁镇笑着走到佟大兴身边,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让你去五城兵马司做个副指挥委屈你了。”
“皇上,老奴不管在哪,都不敢堕了先皇和您的知遇之恩,老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多大的本事,都怪老奴这臭脾气,和谁…都…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朕要的就是你这个脾气!”
说着,朱祁镇又对东平伯夏楷道:“一会任命你五城兵马司指挥的圣旨就会下达,佟跛子,”
“老奴在!”
“一会你带东平伯去一趟五城兵马司,熟悉熟悉。”
佟大兴微微错愕,随即一个军礼抱拳道:“老奴遵旨。”
“还有,下月初三,朕要巡视九边,还缺个牵马坠蹬的,”
“老奴愿为陛下牵马坠蹬!”
佟大兴兴奋的喊道。
“好,就你了,去卸了差事,明天到禁军大营找杨老三。”
朱祁镇笑道。
“遵旨!”
佟大兴兴奋的起身,赳赳而去。
“你也去吧。”
朱祁镇坐回御案,说道。
夏楷行礼谢过后,愁眉不展的走出了乾清宫。
一阵风吹过,他才记起来自己是陪着夫人来看女儿的,刚想抬腿往后宫去,就觉得不妥,于是快走几步,追赶佟大兴去了。
“佟老弟,佟老弟!”
夏楷一直追到午门前,这才追上了佟大兴。
“伯爷,你有事?”
佟大兴斜眼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夏楷心中骂了一句:“这狗日的,还真是属叫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