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此刻真是举棋不定了,他是真慌了,下了这么多年棋,没想到今天要输给对面这个娃娃,他越想越气,越生气心就越不静。
就在这时,他的手一抖,手中黑子落在了棋盘上,一旁的侍女随即朗声报号:“刘先生,下三五路。”
朱祁镇一看,就知道这刘仁已经开始放弃了,于是将手中的棋子稳稳的落在黑子防线的腰眼处。
“黄公子,七八路,”
“黄公子胜!”
楼下的赌徒唉声叹气,更有甚者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刘仁不可置信的看着棋盘,脸色煞白,他下了一辈子棋,也研究了一辈子棋,甚至视棋如命,可如今却败给了一个二十岁不到毛都没长全的娃娃,他怎能甘心。
“刘先生,你可知你为什么输吗?”
朱祁镇笑道。
刘仁攥着拳头,嘴唇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啊,你太想赢了!你太想谄媚你的主子了。”
朱祁镇说着,喝了口茶。
又道:“棋道,虽以围地为归宿,但必以取势为根本,势高则围广,势卑则围小。而你,”
朱祁镇伸出手指指了指周围,冷笑道:“早就被这泰和楼给围死了,你的心也被这泰和楼给弄脏了,你早就失去了读书人该有的风骨,你早就成了他们随手可以扔出来的棋子,你不配做人,只配做他—们—的—狗!”
“你猜,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输了赌局,你的主人该如何处置你呢?”
朱祁镇站起身,拍了拍手,大笑而去。
刘仁被朱祁镇一番话噎的羞愧难当,突然,他只觉喉咙处一阵甜。
“噗”
的一声,一道血雾喷出,刘仁昏死了过去。
朱祁镇走下楼,看着大厅内那些颇为熟悉的面孔,轻蔑的一笑,走出了泰和楼。
而楼上,房间内,几个小厮手忙脚乱的将昏死的刘仁抬了出来。
“刘先生怎么了?”
听说赌局有变,原本搂着小妾正准备大杀四方的李学林匆匆赶来,却见到了刘仁被抬出了凌云轩。
“少东家,刘先生刚才突然吐血昏死了过去。”
小厮回道。
“废物!废物!”
李学林跳脚大骂,全然没有了往常那副谦谦君子的形象。
“少东家,刘先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