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来,怎么夺回来?一群莽夫,就知道打打打,西域远在千里之外,仅轮输转运就要耗费海量银钱,这还不算兵器甲胄等花费!五大军全部为火器军,耗费又不知凡几!”
小朝会散去,文武两帮大臣各走一边,文臣中几个大臣嘟嘟囔囔,看向那群兴高采烈的武将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王阁老,您管着户部,您是知道的,皇上今年要治理黄河,还要打造新式战船,光这两项就耗去了国库去年一半的结余,如今又要打西域,这得花多少钱啊?”
户部新晋左侍郎焦宏一张古铜色的脸皱成了麻花。
“是啊,去岁河南洪灾,北方几个省的存粮几乎耗尽,这眼看着春耕开始了,边关几十万将士又要更换夏装、兵器、甲胄,国库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吗?”
右侍郎刘中敷扒拉着随身携带的小算盘,苦着脸道。
“皇上有说今年要打了吗?”
听的有些不耐烦的王佐道。
两个侍郎一滞,回想一下,是啊,皇上没说现在要打啊,想到这,两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可随即下一秒他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也没说不打啊。”
王崇古抚着胡须,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让王佐等人面露鄙夷。
“哦?王部堂的意思是说皇上要打?”
焦宏不卑不亢的顶了一句,他原是江西巡察御史,因处理杨士奇儿子一案有功,又因其精通算学,得朱祁镇赏识,于去年提拔为户部左侍郎。
“本官可不敢擅自揣测圣意,更不敢背后议论圣上。”
王崇古回了一句。
“那这么说,王大人是怎么知道皇上决意要打的呢?”
焦宏道。
“本官不知道,可本官又知道,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就应该为皇上排忧解难,而不是在背后牢骚,倒苦水,你说是不是,焦侍郎?”
王崇古抚着胡须,笑道。
“你……”
焦宏一时语塞,咬着牙心中大骂:“你就是皇上的一条狗,你哪来的优越感。”
“哈哈哈,王阁老最近深得皇上信任,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佐见自己下属吃瘪,忍不住了,带着嘲讽意味的说道。
“不敢不敢,”
对于王佐,王崇古还是忌惮三分的,虽然同为内阁大臣,可人家进内阁比自己早,资格老,还是实权部门户部的尚书,自己进内阁比人家晚,教化部又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部门,虽然管着天下学子,可也比不了户部。
“只是本堂刚才听二位侍郎大人的话,有些感慨罢了。”
王崇古笑道。
“你还感慨上了,户部的事儿用的着你来感慨?”
王佐暗骂一句,随即笑道:“呵呵,王大人还真是热心肠,那本官就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