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要与刘章斗法倒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儿,毕竟都有着各自的追求。
反倒是一直被刘章敌视着的世家这一次倒是称得上一句安分守己。
不过这事儿仔细想想倒也算不上奇怪,世家本就不是个严密的组织,严格点儿来说的话,其更像是后世西方的“共济会”
那种依靠利益为纽带抱在一起而形成的团块。
抱歉,用了团块这样一个有些冒犯的形容词,但事实上对于人类文明的持续展而言,这种组织还真就像是人体上长了个瘤子,不但要耗费大量的养分,同时还对血液的流通造成了严重的阻滞效果。
甚至根据后世考古学的一些现再结合上亲历这个时代所了解到的真实信息,刘章很怀疑西方的那些个组织是不是原本就出于其对东方古国的拙劣模仿。
而且还是好的不学学坏的那种……
至于现在的大魏世家,怎么说好呢?
算是内部处于一种割裂的状态吧,老一辈与年轻一辈思想上的割裂。
而这种情况的源头,就在于国内教育产业的大规模兴起,只能说,这是刘章等人布局了二十年的思想引导带来的初步变革成果。
按照后世某个所谓的“成功学”
的说法就是:成功者总是不约而同的配合时代的需要。
而现在这个有那么点儿魔幻感的时代,恰恰就是刘章为的一群人刻意打造出来的,而世家的年轻一代更多的是顺着刘章的引导出来的思维在走,而世家的老辈人,却无力在短时间内打破这种现状。
毕竟,他们的本质就是趋利避害的,而改变若是能够带来利益,只要能够成为利益既得者,那么这群人是不会像革命者那样去与刘章拼个鱼死网破的。
于是乎,如今的局面就变成了,以孙太后为的“皇室”
集团正面死磕刘章为的改革派集团,而世家则选择了明哲保身或者说是在坐山观虎斗。
就这样,随着孙氏的两大旧臣夜入皇宫的第二天清晨,两道圣旨便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当朝大将军毋丘俭与执金吾魏延的手上。
而圣旨上的内容则是:令二人各自持节去稳定边军……
是的,对于孙太后来说,无论是毋丘俭还是魏延,都与刘章有旧,而在时局如此敏感的时间点上,显然京师的戍卫是不可以继续掌握在这样的人手中的。
毋丘俭面色游移不定的坐在软榻上,身旁的桌案上圣旨正安静的盛放着,突然调他出京这事他并非没有预料,但这时间上也委实太快了些,而且……
魏延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轻车简从的离开了洛阳……
这个消息才是让他这位当朝大将军最为惊讶的!
执金吾原名为中尉,按照职能来算,最早为三辅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
太初元年(公元前1o4年),汉朝中央直属之中尉改称执金吾,分内史地区为三辅,分别置长史,至此中尉(执金吾)的军事实权才被各个校尉部所划分,但即便如此,执金吾一职依保留了戍卫皇宫之职。
如此重要的职位,对于担任者的能力、忠心、资历以及威望的要求都是精益求精的,是以在这个职位上,很少会出现不必要的变动。
而现在,魏延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调离了!
这说明什么?
京中不日必有大事生!
更加显而易见的是,有人想要支开自己这个大将军与身为执金吾的魏延,因为只要他们二人在京师之中,想要动刀兵之人就不方便动手……
在毋丘俭看来,刘章这是想要借着先帝之死的重重疑点来清查后宫的问题,边军的异动便是其用来给皇宫里的那对母子施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