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劝不住,也明白他为何要去。
“放心。”
周元庭拍了拍她的手背,“朕不是以前那个昏君了。”
他凝视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等朕回来。”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萧淑妃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车马疾驰,卷起一路黄沙。
数日后,周元庭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北境的宣府镇。
放眼望去,城墙虽还算高大,却透着年久失修的破败感。
墙垛上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哨兵,身上的甲胄灰扑扑的。
城门口迎接的将领名叫李牧,是宣府镇的总兵。
此人约莫五十上下,铠甲倒是擦得锃亮,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颓丧,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末将宣府镇总兵李牧,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牧带着身后一众军官跪地行礼。
“平身吧。”
周元庭翻身下马,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将士。
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黯淡。
身上的冬衣单薄,脚上的靴子更是破了好几个洞,有些人甚至用破布裹着脚。
这就是大周朝赖以抵御鞑靼铁骑的边军?
周元庭的心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军队,分明是一群叫花子!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李总兵,军中粮草、器械如何?”
李牧脸上露出苦涩,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
“回陛下……粮草……尚能支撑一月,只是……只是将士们已经许久未见荤腥。至于器械……军械库中的刀枪弓弩,大多老旧不堪,箭矢也……也所剩不多……”
周元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妈的!这就是陈奇昌和王环那帮狗东西干的好事!
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把边关的将士逼成了这副鬼样子!
“走,去军营看看!”
周元庭冷着脸迈步向城内走去。
军营内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营房低矮破旧,寒风四处乱灌。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缩在角落里,眼神麻木。
校场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丝毫操练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