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切都是错误?
祂对Rhea说祂感到疲惫,想一个人静一静。
Rhea安慰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交给它去办——明明是你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金光流独自一人掩面而泣。
金光流现祂和Rhea暂时的居所应该是远离城镇的郊野,同它所说的坎特林地区并未距多远。
坎特林车站还保留着较为原始的面貌和结构,木质指示牌上的油漆剥落,显露出颓败的景象。
不知不觉间这个世界也迎来一场初冬,检票员身披一件裘衣,也可能是伪造的,他看起来困顿潦倒。
金光流推测Rhea在凡界使用了假身份,因为那人喊它小姐,却转又称呼祂为夫人。
夫人,他讲。
那人是个烟嗓,抽的应当是最便宜的纸烟。
他眼窝凹陷下去,神色枯槁,金光流想起来万抽烟的样子,最后带给祂一个淡淡的带着烟味儿的吻,祂很想万,祂从未乘坐过雪国列车之类。
夫人,祝您旅途愉快。
他向金光流鞠上一躬,回到自己窄小的房间内,用铝杯盛满热茶,水蒸气为遍布脏痕的窗户镀一层白雾,祂渐渐看不明晰那个男人,只觉得他兴许比自己要幸福太多。
Rhea牵着祂的手走向月台,它讲那些一直闪烁的灯是靠魔法来维持的,即便这个小站几乎无人光顾,也有谁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金光流有时候不明白它话里的意思,只是表达赞同或遵从。
不多时祂便看见蒸汽穿过密密麻麻的冬季针林,列车到了,仍可以说是古旧的,有些年代感。
祂的身份不允许祂说年代之类的话,人类的生命太短暂,可祂确实感觉到了年代,祂可能在和某个人类的残魂共情。
Rhea领着祂坐到窗边,列车上还没有多少人,对面坐着一对同样旅行的母女。
那女孩儿第一次出远门,对着窗外的景致赞叹连连。
她对母亲说要用眼睛看遍所有东西,这样回到家里就可以让爸爸也看到自己眼里的好景色了。
Rhea被她的话逗笑了,递给小姑娘一颗糖块。
女孩儿稚气未脱地道了谢,姊姊,她抬着头,哈出一口白气。
您身边的是您的姊妹吗?
她长得可真漂亮。
孩子的母亲掩住双唇,低笑起来:傻孩子,你应当先夸赞给你好东西的人呀。
她不是我的姊妹,她是我的夫人。
Rhea向小女孩解释道,金光流也顺从地点点头,回报给女孩儿一个微笑。
人人都说你漂亮,光流,我都快要嫉妒了。
Rhea抚摸祂有些冰凉的侧脸。
你冷吗?
靠在我身边会暖和一些。
祂小声地回应,靠在Rhea肩头睡着了。
隐隐约约祂听到那女孩儿和她的母亲同Rhea告别,她的声音很甜,像蜜糖,提醒金光流包括祂在内的所有人都曾拥有一段懵懂的时光,祂不知道Rhea有没有。
待到祂醒来时,列车已然绕过伫立着的针林,只留下漂浮着碎冰的河流和一块块被风卷起的草甸。
祂睁开眼,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
我们马上就要到克里牧奇亚了。
Rhea的声音停靠在耳边,祂颤抖一下,又落到Rhea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