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活着的人,她更像一座拥有自我意识的雕塑,脑蛊制造的快感提醒她还活着,身体时而抵达的高潮提醒她时间还在流逝,不知道什么时候,新的变化才能降临。
咕……
又是一次——令人烦闷的“绝顶掐断”
,但这次相比以往稍稍有些不同。
似乎……寸止的瞬间,本能地痉挛让身体移动了一点,又或者……只是臆想中身体动弹的幻觉?
……
……
咕……!
希望——自被凡人囚困以来便消逝的美好于此刻重回她的眼前,尝试成功了,被拘束在背后的双手居然能微微动弹指头,她又试了试,能动弹的部位从指头扩散到整个手掌,继而是脚趾,许久未尝过活动滋味的仙家立刻让筋骨活络起来,尽管视界中自己的扭动,挣扎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笨拙。
是车架本身——它正在被破坏,那些挂载在四面八方,用无孔不入的淫亵耳语扰乱她心神的“阵眼”
,正被人以雷霆手段一一摧毁抹去。
季姑母,季姑母!
明明无法视物,但修行者那玄之又玄的“心眼”
,却分明令陈琰感觉到了,自己那位百年再未谋面的,温吞姑母的气息。
“琰儿,不必担心……姑母已经全都处理好了。”
指劲一动,灌满蜡汁的棉团就被季芷寒那灵巧的手指直接夹了出来,再拔出自己间插着的除疬灸,几下就将犬型嘴筒整个拆卸下来,一把扯下眼罩,陈琰甚至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光线和柔软如水的双手——错不了,这就是她的姑母!
“先委屈琰儿一下……姑母这就将你身上的这些冗杂的东西全部解开,等修养好了,你我一起把这个错误的王朝纠正过来……”
又一力,陈琰的身体就被整个从车架里拔了出来,又是几道刀光,手脚的束缚就全部被解开了,只是这身上的光滑漆黑的衣物,无论季芷寒怎么撕扯也丝毫不动,看着重获自由的侄女,季芷寒也不由得泣出一滴眼泪,赶忙从怀里抽出几颗仙尊灵药,喂进陈琰的口中。
至于那一直在亵渎着陈琰下体的东西,自然也是被季芷寒轻描淡写地抽出,不过戒环之类的东西,现在她还无法取下,不愧是药仙子,一眼就看出了陈琰脑中的蛊虫,只是碍于环境,自己还无法将蛊虫取下,只能将银针找准气穴,扎在太阳穴上缓解苦楚。
“别怕……姑母就在这,就在这……”
季芷寒缓缓地拿开盖在陈琰脸上的手掌,看到那久见光明的委屈眼眸,季芷寒就这样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小侄女,和陈琰一起失声痛哭起来,期间陈琰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遭受的苦难,越是听下去,就越让季芷寒心碎……
“琰儿,你我这就联手将此樊笼司打入魔界。”
将顶入腹中权作羞辱的法器一件件递给对方,季芷寒转身抽出“除罹”
,看着远处的樊笼司徐徐走了过去。
“别……季姑母……别!”
已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想说,究竟是不要季芷寒离她而去,还是不要季芷寒如此“无谋”
地对上那些堕入魔道的凡人。
陈琰能做的只有嗫嚅、呻吟乃至抱头哀叫。
她将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拼了命的想要把识海中那些词不达意的碎片聚合成一声示警——但脑子偏偏就像被丢进了铁蒺藜中滚动般剧痛难耐。
她怎可能不知道,那是脑中蛊虫对浸润着青山正法炁力的银针生出的本能排斥。
季芷寒本意欲缓解侄女苦楚的针灸术,最终反而化作了让她把心肝儿都要呕出来的痛苦之源……
不对劲……快走,姑母,快走!
余已经……余——
背对陈琰,杀气腾腾意欲兴师问罪的季芷寒丝毫没有察觉到,两道触目惊心的黑红血泪已然从自己侄女眼下经由颧骨流向了耳后,几绺因香汗洇湿而松散的碎刘海,倾斜在陈琰笔挺而英气十足的性感鼻梁前。
浓郁修长的一簇簇眼睫毛下,那对寒星眼眸中,对亲长的脉脉温情与感激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猩赤——一种闪烁着的,冷漠而又嗜血的光芒。
然而最令人震惊还是她的身体:那件本是全包的漆黑胶物俨然随情势变化,软化重塑为了一件黑色网状的皮革拘束衣,几根约一指宽的皮带从项圈出,向下编织成菱形的网,在交叉处用圆形的金属环连接,就像一件镂空的连体泳装,胸部没有任何布料遮挡,露出那两颗不施任何钉刺,却也肿胀嫩红无比的乳。
高翘的一双恋乳下方,是清晰凸显出六块完美腹肌、却又纤细得可以盈盈一握的性感蛮腰,马甲线勾勒出的小腹线条无比完美,健美的雪白腰腹没有任何遮掩,唯有三根皮带在小腹处汇聚成一根,穿过股间,托起了两口,面点般充实可爱的白净肉穴。
“余已用灸断了脑中蛊虫,琰儿大可放心……”
感受到身后元炁突变,季芷寒不由得断然回,一睁眼就看到陈琰杀气腾腾的眼睛,以及挂在脸颊上的泪水,心霎时一惊,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安危,直接几步便踏到眼前,剥开眼皮看着眼眸,随即便意识到了琰儿脑中的那条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