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打探,江听涛最后的活动痕迹是在豫州州府,他杀了和虎魄刀门狼狈为奸的大药商王福文。
王福文的尸体缺了头颅、双手和右脚。右脚是江听涛的独门铁扇所断,颈部是和双手确是刀伤,行凶者尚有另一人。
这下洛清诗心里把握又大了一分,江听涛身边之人很大可能就是自家孩儿。
她闯入王家,杀了几个直系立威,挨个盘问之下得知王福文是因为看中了某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才有此死劫。那小娘子的“丈夫”
正是江听涛!
她拿出爱儿画像,让王家众人辨认,最后有三两个家仆认了出来,正是见过风胜雪却未参与绑架行动的幸运儿。只不过他们疑惑为何画中少年和那日的小娘子能如此相像?莫非是姐弟?等王家众人再回过神来之时,洛清诗已经消失。
又经过千里追寻,明察暗访,问遍了各类人,去过各种场所,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洛清诗终于确定了爱儿现在大概的方位,他现在正往苏州而去。
随着终点将至,宁馨月的情绪越低落,回到了家她就再没有任何理由陪在他身边了。
整整一个月时间,任她如何殷勤,俊美的弟弟却总是礼貌相待,礼貌得很生疏,生疏得透露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是他完全不懂事?还是说他当真对自己没感觉?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现如今这光景确是反过来的。
任她说着诸如“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梅似雪,雪如人。都无一点尘。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雪至盛,飞漫天,万物潜藏,思念正当时”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之类的情话。换来的确是风胜雪傻呵呵的笑以及对她文采的恭维。
听到他说她文采好,宁馨月几欲抓狂,当场掐死自己的心思都生出来了。天知道为了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她背地做了多少功课,却换来他的褒奖。
就当是他不通诗词歌赋罢了,可自己说了那么多个雪字,他当真一点也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诗中之雪亦是你啊!胜雪……
任凭少女情思哀愁,归途终是将尽。宁馨月苦于深情得不到回应,风胜雪苦于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得不到宣泄。
若非护送身边少女,他此时已经和母亲团聚了。明日便是他的生辰了,母亲一定等的很心焦,她会责怪自己吗?怀着这样的情绪,风胜雪多少对少女有些埋怨,再加上年少城府不深,将心中不快都表现在了言行上。宁馨月心中委屈,却从不作,看出少年情绪低落,她总是换着法子取悦。这或许便是爱与被爱的区别了。
是夜,月暗云霄,星沉烟水。荒野中,少年少女相伴而行。少年驭马在前,还时不时回头似乎意在催促。少女不情愿的坠在后面,少年每次回头都让她的心抽痛一次,他就那么着急离开离开?他是厌恶我吗?
或许是上天垂怜,正当少女伤感之时,机会来了。官道左侧一座高不足三十丈小山出现在人眼前,山顶上有间瓦房。少女心想,今夜无论何如也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身上还有半袋酒,一会扯个御寒的由头囫囵喝上几大口,来一出酒后吐真言,说不定还能生点什么……
幻想着一会将要生的旖旎场面,朵朵红霞攀上了少女娇颜。心中念头把定,她轻夹马腹上前,与风胜雪并排拽住他的衣袖。“胜雪,你看现在月隐星疏,我们目难视物,走得也慢,不如去那边将就一晚如何?”
说着葱白嫩指点向山顶瓦房。
风胜雪尽量压下不悦,心平气和说道:“还有不到百里了,再怎么天亮时也能到家了。伯父伯母想必对姐姐记挂的紧,我们便不要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