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见状,心下已然明了。其中原委,应是赵曹氏耳听得自己被那修罗女掳走,心下担忧,便回赵府操持家务。那赵曹氏远没她表面上那么强硬,一旦赵仓山出事,她便也没了主心骨。只是张洛有些意外,那素与自己不对付的刁美人,见自己出了差池,应该高兴才是,这厢见自己出了事,怎得如此惊慌也?
张洛心下盘算,恐那岳母是妖人假扮,便猛地往后一缩,抽冷子喊了声:“有蛤蟆!”
“啊~”
那岳母一声大叫,不知从哪生出来一股力气,嗖地攀上张洛身子,一面喜极而泣地哭,一面心有余悸地惊叫到:“你……你把那畜牲赶走!赶走!”
“哦……果然还是她……哎,自己的疑心病倒重了……”
张洛叹了口气,便笑着安慰赵曹氏到:“好啦好啦,没甚的蛤蟆了。”
那赵曹氏见张洛嬉皮笑脸,当下羞火中烧,满脸绯红,只把粉拳没个数地狠捶张洛胸膛到:“你个没心鬼,该死!该死!……”
赵曹氏兀自泄完,便气鼓鼓到:“你个损鬼,全没心肝!我自担心你,你倒戏我,端的是个破道士,坏道士!就该打杀你,就拿你舌头下酒,脑袋当瓢,也不解恨!”
那刁美人一时慌乱,就把个身子窝在张洛怀里,双腿一使力,抱住那破落道士,嬉闹间,竟罔顾体统,一放肆起来。那张洛见逗得赵曹氏娇嗔,心下倒觉欢喜,这得志便要猖狂的破落户儿,着实是个猾人,不正经之间,就叫女人无意识许了心去。
那张洛一面任赵曹氏骂,一面却混不吝道:“您若要打杀我,我便去死也无妨事,哎,早知道就让那妖人弄死了,也省得回来让您费那二遍事了……”
那赵曹氏耳听张洛言“死”
,便赶忙捏住张洛嘴唇,一面兀自吃了吐到:“呸呸呸,净说晦气话儿,你若死了,我女儿也要心疼死了……你个死鬼破烂儿道士,到底有甚的好,便教人家女儿如此爱你,你倒作个负心贼,说死就死……呸呸呸,说了恁多那字儿,我也该打,该打……”
那岳母一面左右轻拍自己脸上三下,一面又拍了张洛左右脸上各三下,又郑重其事道:“我此番便看中你作女婿了,如此,你也万莫再作那生分状,往后碰了面,甚的妈妈,哪叫娘,一唤将我来便是,最差也要叫我声岳母,好叫旁人也知你是个懂礼数的,你可知道吗?你个黑心鬼。”
那岳母搂过张洛头,同那张洛对视到:“来,改个口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