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进杯口,却不溶进茶水,而是浮在杯口,慢慢铺开,和茶一起,铺成了半边浅绿半边淡红的一个太极图。
无比妖异的一幕,就生在宁王眼前,可宁王却是毫无反应,将杯子接过,一口就将那太极吞尽。
殷梓于是抬头,淡笑:“多谢宁王不计前嫌。”
宁王也笑:“盐茶道的事务我已经交出,殷太傅已经如愿,不知此来还有何事?”
殷梓后退,手指抚过唇边,将指尖鲜血吮干。
血的滋味无比甜美,他落座,长眼半眯,唇角满足地勾起。
“来宁王府的,可远不止我一个。”
微顿半刻之后他突然抬头,将食指一弹。
食指间一滴鲜血破空而去,穿破屋顶,在阳光下化作巴掌大一块红雾。
这人的武器,竟然是自己的鲜血。
屋顶上的晚媚拧了下身,避开这团血雾,干脆踏破屋顶落地。
红魔伞已经吸了人血,此时一片鲜红,落地之后她将伞收起,只是一个流目,已经是意态万千。
殷梓看了看她,讶异于她的镇静:“姑娘大白天的蹲在人家房顶,难道就一点不觉得惶恐吗?”
晚媚笑,人半斜在伞上,去看主座的宁王。
议事厅光线充足,可偏巧就有团暗影遮住了他的脸,让晚媚看不真切。
伏在房顶的时候也是如此,不管晚媚换哪个角度,那暗影是无处不在,让她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轮廓。
这个宁王,断然也不简单。
晚媚暗叹口气,将红伞提到了手中,转头打量殷梓:“我不惶恐,因为我和阁下一样,都是受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