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他已经成了只剩一口气的活尸,直挺挺躺着,再也祸害不到任何人。
袁忠义打量一番,暗想,任你权势滔天,一言可定生死,有些事,也不能做得人尽皆知。否则,这世上总会有墨家那样的人,会连命都不要来做些什么。
也总会有觉得民心可用的人,会趁机做点什么。
知道唐飞凤动作麻利,袁忠义先握住林红娇手腕,运功帮她逼出一头大汗,逼退满面血色,做出惊吓至极的模样,跟着叮嘱好她前后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出门守在外面。
等了约莫一炷香功夫,远远跑来两人。
正是唐飞凤拖着霍文莺——后者根本没什么轻身功夫,被拽得踉踉跄跄一副要扑倒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
才刚站稳,霍文莺就弯腰扶膝,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勉强问道,“干嘛……这么……急着把我,强拉过来?”
袁忠义眼睛一扫,她身上衣衫不整,裹胸布都没缠,奶子把衣服顶起了两个尖儿,一看就是已经在屋里等着撅屁股时候被唐飞凤揪了过来。
霍文莺说完抬头,一眼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这才心里一惊,脸色煞白,颤声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袁忠义叹了口气,将她拉进门内,对着早已经布置完毕的情景道:“文莺,你爹……遭了雁山派的毒手,我和唐姑娘为他运功解毒,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什么!?”
霍文莺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进到屋里。
这会儿林红娇在自己腰上开的口子仍未完全干结,鲜血将衣裳染得触目惊心,屋里东西乱七八糟,桌腿被砍断一条,屏风被劈裂半扇,一地狼藉。
趁霍文莺心乱如麻,袁忠义将早套好的谎话娓娓道来。
林红娇一路过来都由唐飞凤护卫,霍文莺遇袭一事中,雁山派好手尽丧,功劳全成了唐门和袁忠义的,雁山派那边就已经有了不满。
巴遗郡本是雁山派的根基所在,霍四方打来之后虽声称要维持原样,却为了前线战事屡次爽约,横征暴敛,逼得不少村镇居民拖儿带女逃亡。雁山派的家业,自然大受影响。
青城墨家世代在蜀州隐居,每逢战乱,便会出手帮助落难百姓,因此在民间声望极高。
雁山派察觉到墨家要刺杀霍四方,隐隐觉得民心已不同以往——在霍家治下,甚至已有百姓怀念起曾经那些只是贪污索贿的腐朽官吏。
所以,雁山派选在了这个最容易下手的日子,决心铲除霍四方,并备下了专门淬毒的飞针,若是霍家军追究,便将罪责推给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