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一沉,唯有站在她身旁强颜欢笑,苦笑道:「凤姑娘,到底书信上讲些什么?」
凤葶玉立即从信上拉回了眼神,彷佛愣了一愣,旋即破口笑道:「难道刘公子是个文盲?你真的看不懂书信上的字眼?」
此刻的我,惊闻她言语凌气迫人,顿时觉得好没面子,如今还硬生生被她误认了自己是个文盲也实在是好糗,简直是有苦说不清,哑巴吃黄连了。
「看来木舟上的尸体就是武林界的公敌,白眉道长了。」
凤葶玉侧着面,转眸往木舟上一看,眼中显出点点凄色,嘴角不禁叹了口气道:「而身在白眉道长怀中的另一具尸体,就是他平生最痛惜的爱女,也就是之前被阴癸派的宫主亲手打入冷宫的女弟子,罪行是因为与人私奔所擒,背叛了门规而这么多年来要被迫长年在秘室里过活渡日,现今是生是死、是疯是癫,就没人可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位爱女就是当年那位女弟子腹中之胎。」
我忍不住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那时候你应该才不过是个数年人而已。」
凤葶玉怔了怔,接着冷笑道:「不知公子你是装扮白痴,或是天生迟钝,本女子当然从不知情,方才是从这张血书上所及的遗言,方能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
我面色稍缓,不经意地叹惜道:「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武林人士一直要打打杀杀,一定要动武舞剑才能解决问题的吗?俗语说得对,毫无知识的流氓就是天生流氓一个!」
「刘公子,本女子不清楚你家故乡那边的规则,」
话未说完,凤葶玉已变了颜色,纷纷喝道:「但若要在中原生存下去的话,就必须要对敌方心狠手辣,处处要提防暗箭,若要自保就得杀一儆百,总不能留下半个活口,以免后患无穷。正所谓人在武林身不由己,有些事情的生往往不是你能掌握得住的。」
凤葶玉说的话,我依然一句也回不过去,她既然说得条条是道,身为二十一世纪来的男人也不能说这些歪曲道理是不对,毕竟在这个荒野年代里,人情义气比法则更来得重要,甚至乎要牺牲区区一两个灵魂之躯又算得了什么?
凤葶玉继续说道:「公子,你醒了么?你是否在听我说话?」
「啊……」
我愕然退了几步,缓了缓神,答说:「是……是……」
凤葶玉再度垂下头,目光紧盯着手上的血书,喃喃着道:「书信上也有提及到,凡是扶信人,就得执行一个重任。」
「什……什么重任?」
我全身颤抖,心下一沉,问道:「该不会要我们帮这位前辈报仇雪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