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回来后就总是疑神疑鬼。一会怀疑你三叔,一会是你二叔,如今又怀疑你娘?”
孟氏神色哀伤,“说到底,我是你亲娘,还会害你不成?”
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彻缓步走了进来,孟氏松了口气:“你三叔他,没事吧?”
秦彻摇头:“好在用身体养蛊的时间短,心脉虽然受损,但到底是捡回一条命!”
“这就好,你祖母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昭朝抿唇,还欲再说。
秦彻却微不可察的朝她摇头。
从楚家出来,楚昭朝回望楚家大门,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楚家众人,不知为何,心里比来之前更加沉重。
楚家的水,比她想的还要深。
但光是这么问,是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秦彻的剑鞘轻轻碰了碰楚昭朝的手背,在孟氏看不见的角度,一缕黑气从他袖中钻出,悄无声息的没入地面。
“祖母,岳母,三叔,你们不必送了。”
他拱手行礼,语气如常,“三叔需要静养,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老太君点头,眼神还是带着几分殷切:“若是有变,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莫忘了!”
“孙女知道。”
楚昭朝会意,干干的应了声,将镇魔镜收回袖中。
镜面残留的血渍在袖袋里晕开,烫得她手腕发疼,心也跟着一下下抽痛。
回程的马车上,秦彻指尖在车辕上轻叩三下。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默,二十具玄甲骷髅在地下同步潜行。
“你看到了吗?”
楚昭朝突然开口,“母亲说镜子是外族所赠时,她耳后的皮肤。。。”
“像蜡一样融化了半寸。”
秦彻左眼的幽冥色微微闪动,“岳母她隐瞒了镇魔镜的真实情况。”
方才那缕黑气传回的画面在两人之间浮现:楚家祠堂的地窖中,十二盏青铜灯围着一口井,井水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往生崖的全面。
井沿上刻着的,正是与孟氏指甲缝里如出一辙的青铜密文。
凤凰玉镯突然发烫。
楚昭朝掀开车帘,暮色中的金陵城炊烟袅袅,而东南方向的天空却泛着诡异的青铜色。
“去祖坟。”
她猛地攥紧秦彻的衣袖,“现在就去。”
马车掉头的瞬间,地下传来骷髅兵拔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