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抱怨,可以发牢,但如果你有不同意见,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毕竟工具人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听从指令行事就好。
像面前的王景就很称职,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即使对邀请方式有所不满,也只是针对这一点,而不是针对事情本身。
这就是聪明人。
终究是他将这些人拘押到诏狱中去撰写书籍,这便意味着此事再无转圜余地。
到了此时若再纠结于此,岂不是自找麻烦?
朱瞻基自不会与这种人多费唇舌,直接认定张懋的罪名即可。
反正少了谁都不成问题。
见众人都不敢再出声,朱瞻基才展颜笑道:
“诸位先生无需担忧,我对诸位先生的学识深感钦佩,此事对诸位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待你们所著之书日后成为教材,随着我的书院逐渐建立,诸位的名字必将流芳百世,为天下学子铭记!”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种简单的政治手腕,朱瞻基早已熟悉。
虽然此法粗浅,但有时最高明的策略,恰恰是最质朴的手段。
朱瞻基说完,之前因陈易之事稍显不安的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如今并非明朝末年,那些文官不会因求名而轻易寻死。
况且这里可是诏狱,即便真有人以死抗争,怕是也没人能知晓*。
王景嘴角微扬,虽有苦涩之意,却也不好替陈易求情,只是对朱瞻基拱手道:“如此看来,我们也无路可退了!”
“哈哈,听解先生多次提及王老先生,今日一见,果然爽朗!”
朱瞻基笑着避开解缙投来的怨愤眼神,
接着说道:“诸位在此不过暂时之困,日后书院成立,我还需仰仗诸位多多关照,届时再当面向诸位谢罪!”
“殿下过誉了!”
王景眼皮微颤,心中暗叹,若真让他们接受太孙殿下的道歉,恐怕就永远别想离开诏狱了。
于是赶紧拱手道:“事已至此,太孙殿下有事只管吩咐,我等定遵从无二!”
“嗯!”
朱瞻基对王景印象极佳,此人的确聪慧。
与聪明人交流,往往直截了当。
若是换成陈易,怕是说再多也是徒劳,对方依旧会保持冷漠态度。
朱瞻基思索片刻,转头对身旁的张懋说道:“往后几位老先生有任何需求,你都得尽力满足。
另外,不可冷落了他们。
一会儿你安排些人手,将解先生所在的监房彻底整理一番,所有必需的生活用品都要按最高标准配备,日常膳食也要保证足够丰盛。”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