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将金钢琢套上自己手臂,见太上老君双眼直盯着那圈儿,满是不舍之意,不由有些好笑。
「……啊?什么?哦!吾儿说幌金绳啊,不过一条束袍带子罢了,拿去。只是……吾儿啊,当年为父出关化胡之时,甚是亏了那金钢套儿防身,可否……」
「紫金葫芦与羊脂玉瓶,二者功用一般,我取一个便彀了。」
红孩儿哪里会容他收回金钢琢?不等他话说完,便抢先打断。
「唔,吾儿任选便是,你且喜哪个?」
太上老君见他如此,也知那金钢琢定是收不回了,便也放开胸怀,忍着不再看那明晃晃的刺眼物事。
「便要葫芦吧,玉瓶虽好,却是易碎,恐不慎跌坏了。」
老君整理心情,笑道:「吾儿多虑矣!为父炼制的法宝,怎会如此娇气?便是用金钢琢砸打,也磕不破它半点瓷花儿哩!」
「既如此,那我便要这瓶儿好了,母亲虽然修道,总归是个妇道人家,羊脂玉瓶白净可爱,定比那葫芦更易讨她欢喜。」
「哦?原来竟是欲送与你娘的?可是要做那定情信物?」
饶是红孩儿脸皮不薄,当着生父之面,与他讨论这个,也不由有些尴尬,道:「其实也是孩儿或许偶尔不在家中,担心母亲安危,除了芭蕉扇外,教她多个自保手段。」
「倒没料到吾儿竟是个痴情种子,连这等宝贝也舍得送她,看来吾大可放心矣!」
老君想起了什么,道:「如此,芭蕉扇上那缕神念,吾也收回来罢,免得吾儿怨吾这老儿好不识趣,竟想观你与你妻行房,呵呵呵……」
红孩儿大喜,拜谢道:「谢父亲大人!然知父亲原本亦是一片好心,孩儿万不敢心生怨怼。」
太上老君点头微笑,大是欣慰,不过红孩儿下一句话,可教他笑不出来了。
「我记得父亲还有那可生火的兜率芭蕉扇、七星宝剑、天地玄黄玲珑塔、太极图、乾坤图、金蛟剪、混元金斗、风火蒲团、离地焰光旗——」
那老君哪里料到儿子对自己或抢得、或炼得的法宝了若指掌?他每说一件,老君红润如婴儿般的脸色便更绿一分,到得后来,连捋须之手也有如帕金森症一般起抖来,红孩儿心头好笑,便不再吓他,笑道:「——这些,孩儿便不要了,得赠了这许多宝贝,足见父亲宠爱,孩儿自保无虞,已是心满意足矣!」
太上老君大大松了口气,方才醒悟,因笑斥道:「你这惫懒孩子,甚么事不好做,却来吓唬为父!当真这般有趣么?」
法宝选过,老君亲送红孩儿出得阁外,忽地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吾儿此番回去下界,且替为父给一人带些丹药去。为父今日见你心喜,却几乎忘了此事。」
「哦?是甚丹药?带给谁人?却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