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志文见到解敏,迎了上来,环顾四周却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疑惑道:“解兄,夏白怎么没来?”
解敏苦笑着摇头。
“这是何意?难道夏白不打算来了?”
丁志文有些慌乱,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解敏点了点头。
他拉着丁志文示意不要声张,今日赴宴的人不少,未必会有人留意到此事。
丁志文苦笑一声,对解敏说道:“解兄,我到得早,亲眼看见黄子澄、练子宁他们站在院门口等候。”
“这件事恐怕难以敷衍过去。”
解敏含笑答道:“兵至则将迎,水至则土挡,怎能因夏白不至,我们就都退缩不前呢?”
“况且,”
“会试的结果尚未揭晓,南方的考生未必能笑到最后,胜负未分,你我皆有可能成为黑马。”
解敏甫一到场,便有人认出了他。丁显高声说道:“这不是替夏白传话的解举人吗。”
“怎么?”
“连这样的场合,也要劳烦你代为传达消息?莫非夏白是害怕了,不敢前来?”
丁显迈着独特的步伐,趾高气扬地走到解敏面前。
近些日子以来,
他意气风发,与朝中不少官员有所往来,渐渐地有些得意忘形,即便还未正式及第,却已经以朝官自居。
外出时讲究排场,归来时营造气势。
满身官场习气,看人时鼻孔朝天,对胜过自己的人表现得谦恭,而对于不如自己的,则流露出轻蔑。
丁显开口时,声音响亮,引得周围许多人侧目,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解敏身上。
解敏皱眉思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夏白的叮嘱,严肃说道:“夏白确实不会前来,也没有必要前来。”
“这是他的原话。”
“小宴不过是缺乏自信之人,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打探科举选拔的细节,而夏白对此无需过问。”
“因为他早已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状元!”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忽听院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冷笑:“夏白依旧这般大言不惭,反复声称自己是状元,难道以为多说几次就能真的成为状元不成?”
“真是荒唐。”
黄子澄从院中走出。
他一直在等待夏白的到来,却始终未能如愿,如今听见解敏转述,不禁怒极反笑。
他见识过不少狂妄之徒。
然而像夏白这般嚣张跋扈的,实属罕见,这不仅仅是狂妄,更是目中无人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