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轻巧。”
村正李老四吧嗒着旱烟。
“俺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种地的,也没见饿死。”
“你这又是堆肥又是选种的,折腾半天,万一不成,耽误了农时,俺们喝西北风去?”
“就是!听着就麻烦!”
“地里的活儿还干不完呢,哪有闲工夫弄这些?”
村民们七嘴八舌附和着,显然对李明远的新花样并不感冒。
李明远急得满头大汗,脸都憋红了。
他引经据典,试图从理论上说服大家,可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
“老丈,这可是侯爷亲自吩咐下来的法子,在城外的试验田里都试过了,效果好得很!”
“试验田?”
李老四嗤笑一声。
“官府的地,金贵着呢,跟咱们这穷哈哈的地能一样吗?”
“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哄人的?”
李明远碰了一鼻子灰,无奈之下,只能找到村里几个相对开明,或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也愿意尝试的农户。
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堆肥,如何选种。
可即便如此,进展也异常缓慢。
另一边,在一个更偏远的村落。
农务司派来的老农王老实,日子也不好过。
他不像李明远能说会道,只会闷着头干活。
他试图劝说村民们尝试轮作,将部分连续种了多年小麦的土地改种耐旱的豆子。
“乡亲们,这地啊,老种一样东西,地力就耗光了。”
“歇一歇,换种点豆子,对地好,豆子也能卖钱,还能当粮食。”
王老实操着浓重的乡音,比划着。
可村民们固执的摇头。
“王老头,你懂个啥?”
“咱们这地方,水金贵得很,种麦子都未必够,哪有闲水伺候娇贵的豆子?”
“就是,万一豆子没收成,麦子也耽误了,两头落空!”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改!”
王老实嘴笨,争辩不过,只能自己默默在他负责的一小块试验田里,种上了豆子和一些耐旱杂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