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耐地一挥袖:“顾宸写这东西,不就是要我动手?他顾家的人,难道还能指着本宫亲自上书?”
“再说了——”
他冷笑一声,“那顾梓潇在北疆打了那么多胜仗,你觉得皇上还能容他一脉在朝中再起?趁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时候。”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
顾宸呈上的那份“盐道密信”
,其实是林悠然从庄子里调出的信件临摹本,而真正的原件,早已送到了大理寺卿与兵部尚书手中,作为“匿名举报顾宸”
的关键材料。
举报出不到三日,新任户部尚书亲自进宫递话,大皇子尚未开口,户部账房那边便传来消息:
“这笔盐税空缺,三年前就有疑点。如今既然太子殿下将信送来,咱们也就照着查便是。”
话说得滴水不漏,谁也没偏袒大皇子,倒像是顺着太子的话直接查下去。
可顾宸这一封信,把自己也一起埋了进去。
第二日晚,林悠然在书房里翻看大理寺呈上的抄录卷宗,目光一顿:“这笔转运银,是以凉州地方税银名义走账的。”
她手指一点,神情平静:“顾宸亲手查过那批账。”
顾梓潇将卷宗轻轻合上,眼神冷冽:“他以为他把刀递出去,就不会割伤自己。”
“可他忘了,递刀的那只手,早已染血。”
当夜,大理寺备了一份新案文,案写着两人名字——太子监国期间擅调军资、顾宸坐实隐匿盐政收贿,串联不明账目四笔。
宫中还未察觉风声,顾家那边已有旧部开始自保脱身,有人直接送信进宫,请求调任避嫌。
大皇子收到消息时,只轻轻一句:
“让他们先闹。”
“人若急了,总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