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信的事,急也没用,必须从长计议。
陈川垂头丧气地穿过街道,来到众人下榻的客栈。
客栈不算豪华,但还算干净整洁。
陈川来到二楼,走到太子和夏侯所在的客房外。
房间里,太子赵亦霄正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套简单的茶具。
他捏着一个小巧的茶杯,正细细品味着。
“嗯,这河东郡的茶叶,倒也有几分滋味,虽比不得宫中贡品,却也别有风味。”
太子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几分闲适。
夏侯则像个门神一样,站在窗边,微微掀开一角窗帘,警惕地观察着楼下的街道动静。
听到太子的评价,夏侯头也不回地随口应道:“殿下,我又不懂茶,那玩意儿苦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来碗羊肉汤痛快!”
太子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对夏侯这粗犷性子早已习惯。
陈川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太子略显清朗的声音。
陈川推门而入。
他抬眼看到陈川进来,脸上瞬间露出笑容。
“陈川,你回来了,快坐。”
“谢殿下。”
陈川依言在太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样?”
太子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
“去郡守府可还顺利?河东郡的情况,到底如何?”
陈川定了定神,开始快速思考。
薛家的事情,要不要现在就全盘托出?
告诉太子,这里的郡守形同虚设,真正掌控此地的是一个拥兵自重、掌控盐铁命脉、视朝廷如无物的土皇帝?
他看了一眼太子那张尚显稚嫩,此刻正带着好奇和期待的脸。
不行!
现在说,太冒险了!
一来,自己没有镇南侯的印信作为依仗,空口无凭。
二来,以太子这冲动易怒,却又缺乏城府的性子,万一听了这等惊天秘闻,当场暴怒,不管不顾就要拿薛家开刀,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将他们几人全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更何况,那薛家既然敢如此嚣张,必然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绝非轻易能够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