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日子看似不同,但对乱石坡的一众居民来说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乱石坡里大半男儿都应征打仗去了。
留下的老弱妇孺因着囊中羞涩,也没了过节的气氛。
即便如此,今年还是比往年要好上不少,因着田荞为他们提供了营生,才使得好些人家能吃得上饭了,日子总归多了些盼头。
田荞家中相对还有些过年的气氛,她张贴了春联,挂起了灯笼,装扮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田承禹除了刚回来的时候去拜见了族长和各位族老,后面就一直待在家中温习。
来年就要去考试,便不能耽搁一日。
他温习的同时,也拉着小元宝陪他一道读书。
小元宝也学得认真,一边学一边抄,就指望能多卖些抄书的钱给他娘治病。
于是院中日日都可听到朗朗读书声。
这几日作坊都休息了,田荞每日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做别的事情了。
她几乎每日都要出门,这回不是去做生意赚钱的,而是为了她娘饰的那件事情。
还有空余时间她就勤加练习老头儿教给她的那些招式。
别的不说,这小半年的锻炼下来,田荞觉得自己的身子利索了不少,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年三十的早上,田荞额外备了些酒菜肉,送去堂叔田荣那里。
田荣有些受宠若惊:“荞荞你这未免有些太客气了。”
他就给他们行了一次方便,这都送了好几回礼了。
“堂叔不要跟我客气,我嫁给狄郎村里很多人看不起我我知道,难得堂叔看得起我,愿意帮扶一下,我自当铭记于心。”
“荞荞你这说的哪里的话,现在我们田村谁不知道你能干,赚钱多,那些说瞧不起你的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至于狄郎,那是英雄好汉!我们县衙里的人提到他,谁不竖个大拇指?人家才二十岁!就已经是少年将军!那长枪一舞,别提多威风了!”
田荞笑笑,随后说:“堂叔,实不相瞒,今天我来寻你,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哎,自家人,这么客气作甚?”
“是这样的,我阿娘在世的时候,有不少饰。”
“我记得你阿爹那时候能干,出海捕鱼,次次满载而归,风浪大,别人不敢去,就他敢!他又疼媳妇,赚了银子舍得给媳妇买好的,所以那时候你娘和你穿吃的穿的都是我们村里最好的!是有些饰的,那时候我婆娘还说我来着!说大湖媳妇那穿戴的漂亮啊!还说我没用,没能给她也弄个一两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