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咏春听桥,身体能感知自己的劲力变化后,好似游鱼感知水里波纹有变,自然而然躲过抓鱼的大手。
“这就是他从‘耳聪式’中悟出来的功夫么?”
任韶扬如是想道,“和曹少钦一样,功力并不多强,可好似掌控神通一般,杀伤力几何提升。”
血刀老祖似乎听到他的心思,怪笑一声:“风脉伴吾身,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任韶扬眉头一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血刀老祖呵呵一笑,正要说话之际。
忽听那李姓江湖宿老抱拳道:“二位宗师功参造化,真教我李暮歌大开眼界,只是家里锅灶在煮饭食,却是无有福分再看,就此告辞。”
说着,身后众人纷纷响应,便要退走。
血刀老祖叹了口气,看向任韶扬,很有些无奈。
“这帮人脑子有病么?安静待着不好,非要使相,留个万儿?”
任韶扬耸耸肩:“别看我,塞北不这样。”
血刀老祖冷笑道:“老子最讨厌说话被人打断!”
李姓宿老和身后众人突然觉得心下一紧,周身冷得打了个寒战,不由得定住了。
突见满目刀光如血,轻柔柔地一绕,刀气掣空,厅内好似凭空出现一道红色帷幔,随风荡漾。
厅内一阵沉寂,风声凄厉如哭。
“呃~!”
李姓宿老和众人双手捂住颈子,可却止不住鲜血从指缝中渗出,喉间喀喀有声,面肌扭曲,眼中布满惊惧。
“痛快!痛快!”
血刀老祖哈哈一笑,“老祖最爱杀这种呆头呆脑的猪仔了。”
任韶扬歪了歪头:“跟飞龙一样?”
血刀老祖笑容收敛,双眸一狠,飘然而上,手中血刀快若惊雷闪电,刷刷刷连出百刀。
任韶扬迎了上去,足踏奇步,铁钎总能从想象不到的角度,直指对手要害。
霎时间,就见一黑一红两团人影蹿高伏低,势如两团恶风上下纠缠。
定安看得有些迷糊。
可红袖却看得清楚,二人中,血刀老祖力道吃亏,便挟刀游斗,专挑下三路乱挑,更欲趁机冲出,袭击自己和定安。
任韶扬衔尾紧追,可脚程比不得老和尚,兼之血刀老祖每每趁他换气的空隙,便鬼鬼祟祟地挑他下阴,短时间却也拿他不下。
任韶扬边打边骂:“鬣狗样的玩意儿,拆祠堂就算了,还要捅我魄门?”
血刀老祖笑道:“此间美妙,汝不知也!”
二人以快打快,彼此对骂不止。
铁钎和血刀化成的黑红影子,飞来飞去,状如黑龙激斗血蛟,时而凌空撞击,时而纠缠绞动,溅起火星点点。
又是“当”
地一声爆鸣,二人各自现出身形。
任韶扬退了两步,横着铁钎凝视。
而血刀老祖飘身飞退三丈,啐了口带血的老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