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身体都得跟筛糠一般,拼命磕头,已经有鲜血顺着额头留下。
一名女工冷笑道:“记不清了?我可记得清楚着呢,刘公公进门的第一句话是,我乃宫中织造局管事,还不快将苏羽的罪状说出来?”
“就是,珍姐姐说恩公不曾薄待我等,他还说珍姐姐是恩公的同伙,一起欺压我们的呢。”
“嘻嘻,他还说苏公子轻薄与我,我倒是想服侍公子,公子也得肯啊。”
乾帝听的满头黑线,额头上青筋暴起:“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陛下,冤枉啊!这定是苏羽收买了他们,他们才愿意为苏羽辩护啊。”
苏羽的声音响起:“刘公公的意思是,我先欺压他们,然后又收买他们?”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笑声,声音最大的人正是褚虎,他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连忙拱了拱手:“抱歉抱歉,实在忍不住。”
正此时,一名女工突然上前,摘掉脸上的口罩,又脱掉身上的工衣,里面竟是一件大红色的蜀锦金凤长袍,乾帝嘴角抽了抽,感觉今天一天收到的刺激,比过去四十多年加起来都多。
“公公,可需本宫将你当时的话再复述一遍?”
刘公公眼珠子瞪的滚圆,趴在地上张着嘴,活像个蛤蟆:“殿下,您……怎会在此?”
这走出来的女工并非旁人,正是长春公主。
乾帝也没忍住,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长春,你去西山凑什么热闹?”
“父皇,儿臣是西山的股东啊,去西山当然是监督苏羽可有欺负我的员工。”
她对乾帝行了个礼,恭敬道:“父皇明鉴,若是按照礼法,女子务工的确不妥,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需要吃饭,可从西北一路逃亡,早已没了家人,无从生计。他们只是依靠自己的双手挣钱,若一味依照古礼,怎的诸位不实行井田制?再说他们迫不得已逃命,就算礼崩乐坏,错也不在他们。”
长春不卑不亢道:“更何况,圣人也说要男耕女织,她们做的不正是织衣么,就算是聚在一起,也不至于被万人唾骂吧?”
“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