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面色铁青,有人上前怒喝:“大胆苏羽,你既知自己恶贯满盈,还不伏诛,何必来此悻悻作态?”
“这位大人是?”
“在下吏部尚书,陈越琅。”
“原来是尚书大人,下官来此只有一是,便是请问下官之罪,该如何定处?”
苏羽依旧跪着,满朝文武站着,可他的身子跪的笔挺,不少官员却开始缩着身子,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陈越琅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苏羽另有图谋,没有接茬:“既然你肯认罪,理当交由刑部落,若是刑部难以定夺,便有三司会审,还不快快让开?”
苏羽依旧纹丝不动,淡淡道:“刑部没人告我,告我的人,是大人您啊。”
“哦对了,还有张相。”
张载身子猛地一颤,直觉告诉他,苏羽这是动真格的了。
这个从初露头角就耀眼无比的官场新秀,这次恐怕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和他们所有人作对了。
“钱大人,也有您吧?郑侍郎?还有……”
苏羽一个接一个的点名,每点到一个名字,那人就身子一颤。
一口气二十多个名字点完,竟然占了满朝文武的三成。
乾帝一语不,那表情就好似再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
“诸位,西山纺织厂共计有女工一千三百二十六人,也就是说,下官淫辱女子一千三百二十六人,按律当斩一千三百二十六次。下官殴打一千三百二十六人,按律当杖刑一万三千二百六十杖,下官还强取民财……”
苏羽一样一样的报着罪名,每一项都被他单独计算,然后乘以人数,那些官员们觉得眼前这一幕滑稽至极,却又笑不出声。
他们明白苏羽要干什么了,这是要反告。
他们如果承认要告苏羽,那苏羽所说的这些刑责,就要加倍落在他们身上,如果不承认,那事情就更严重了,一群人诬告一个清白的人,这就是在结党营私。
众人一时不知所措,只好朝着张载看去,见张载一语不,又看向乾帝,就见乾帝笑呵呵的看着眼前景象,虽是穿着龙袍气度威严,但那架势,跟街边穿着大裤衩挽着袖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的老大爷没什么两样。
“诸位,下官已将自身罪责算了个明白,诸位是否该给下官下搜查令了啊?”
苏羽虽然跪着,却在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显得很是阳光,却让被他点过名的官员感到毛骨悚然。
“苏羽,你休要胡搅蛮缠,今日之事或有偏颇,本官自会查明之后再行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