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后,张有为抬起头,说:“既然这样,咱们先别着急,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对方究竟为何能把砖卖得这么便宜,还能有钱赚?”
“这事儿简单,这可是我的专业领域。想要搞清楚原因,只要去陈家的砖厂一趟就知道了。”
陈严自信满满地说道。
陈家砖厂,坐落于清丰县郊区之外,远离县城的繁华与喧嚣,隐匿在一片荒芜之中。在这个时代,制砖工艺本就称不上先进,可这陈家砖厂,更是透着一股不入流的低级感。
远远望去,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座破败不堪的砖窑,歪歪扭扭地矗立着,好似风一吹便会轰然倒塌。
窑口正呼呼地冒着黑烟,那浓烟犹如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向天空肆虐蔓延。
该上班了。
张有为与陈严买通里面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换上满是补丁的衣服,进入砖厂。
然后。
看到了令人愤怒的一幕!!!
“啪啪啪!”
尖锐的鞭子抽打声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空气中,回荡在整个砖厂。
这里。
已然沦为一座毫无人性的黑心地狱,陈家将数百工人视如奴隶,更如牲口一般肆意驱使、虐打。
张有为与陈严刚踏入砖厂,便被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惊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密密麻麻的工人如蝼蚁般穿梭其中,每个人都面色蜡黄,瘦骨嶙峋,形容枯槁得仿若一阵风便能将他们吹倒。
他们步履蹒跚,却仍吃力地搬运着沉重的青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沉重的劳作彻底压垮。
可不,就在不远处,一个男人脚步虚浮,显然已被繁重的劳作和恶劣的环境折磨得干不动了,他的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着牙,试图跟上其他人的节奏。
然而,这一切在监工眼中,不过是偷懒的借口。
“你这小子,竟敢偷懒!”
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监工怒吼着,如同一头狂的野兽般冲了过去。
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带着呼呼的风声,如雨点般狠狠地抽在那男人身上,每一下都抽出一道血痕。
男人痛苦地惨叫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却躲不开那如影随形的鞭子。
“我……我实在是干不动了,我生病了……”
男人虚弱地哀求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生病?装什么装!不干活儿就别想活着!”
监工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抽打,嘴里骂骂咧咧,“在这儿,就得给我卖命干活儿,敢偷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