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男子脸色沉了下来。“大胆!本使前来,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什么陈公?平阳县令何在?”
“平阳县令已故。”
魏和回答,“如今平阳,由我家当家陈公主事。”
锦袍男子嗤笑一声。“一个土匪头子,也敢自称主事?莫非你们想抗拒王命?”
“使者误会了。”
魏和语气不变,“我家当家并非抗拒王命,只是恰逢要事,无法及时相迎。已命属下好生招待使者,待当家回城,自会拜见。”
“招待?晾着本使,就是你们的招待之道?”
锦袍男子怒气上涌,“立刻开门!否则休怪本使不客气!”
他身后的护卫向前一步,按住了刀柄。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魏和身后的几名守城士兵也握紧了武器。他们是陈烬的新兵,虽然没有见过血,但这一年的训练让他们知道,这是命令。
魏和没有退让。“使者,城中有城中的规矩。非常时期,城门不会随意开启。请使者体谅。”
他内心闪过一丝冷意。燕王使者?不过是想趁机摸清平阳的底细,顺便摆摆架子。陈烬的判断是对的,晾着他们便是。
锦袍男子气得脸色铁青。“好!好一个平阳!好一个陈公!本使记住你们了!”
他一甩袖子,“既然不愿开门,本使便在城外等着!我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他转身,带着两名护卫退后几步,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站定。
魏和看着他们的背影。这傲慢的态度,分明是没把平阳放在眼里。他们以为这里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穷乡僻壤吗?
他转身,吩咐守城士兵。“加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启城门。”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
魏和站在门内,听着城外偶尔传来的马匹嘶鸣声。
南边是河东郡的官兵,北边是燕王的使者。
平阳这艘小船,正在驶入一片波涛汹涌的海域。
他看向远处,仿佛能看到陈烬率领的队伍。
这场仗,必须打赢。
只有展现足够的实力,才能让那些觊觎者掂量掂量。
无论是河东郡的官兵,还是燕王的使者,甚至更远的那些大人物。
魏和摸了摸腰间的刀柄。
他已经回不去了。现在,他唯一的路,就是跟着陈烬,在这乱世中走下去。
走到哪里,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一步迈出,便再无回头之念。
他站在城门内,听着风吹过城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