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捧起她的脸,迫使二人双目相对,“为何?”
望着那哀切困惑的面容,她猛地挣脱开向后走去,背对着他道:“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
“等不了就别等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鸣玉垂眸立在崖边,寒风裹挟着那鹤氅翻飞,墨发盛满飘雪恰似月华倾泻,狭长的眼尾微微泛红,那薄瓷玉面似遭了风雪侵蚀而透出琉璃般的易碎。。。。。。
指节分明的手正攥着那浸血的承影剑,雪白的衣袍染着红梅点点,随着呼吸在枯草上扫出断续血痕。。。。。。
冰泪凝成珊瑚珠缀在羽睫上,随轻笑滚落襟前,寒风吹开衣襟时,锁骨处盛着一点明珠——
最痛是那抹笑,唇角盛着月光,却从裂纹处漏下,碎成满地霜华。。。。。。
翌日。
“鸣玉——”
宿醉醒来的卫鸿落揉着脑袋,下意识喊出,却迟迟未有回应。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不会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去上朝,到宫门外才想起早已休沐。。。。。。
干脆入宫面圣。
皇帝见着来人有些错愕,瞧她神情恍惚的模样,问了几句,却仍摸不准。
“鸿落要留京还是回嘉陵?”
见其默默摇头,愈发困惑,“那这是?”
“陛下,臣要去南海。”
“那边是有些不安分,可年节在即。。。。。。”
“陛下,臣请巡视,还望恩准。”
她叩拜道,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唉。。。。。。罢了。。。。。。
“鸿落去意已决,那便。。。。。。走吧。。。。。。”
“是。”
她行礼后转身便走,却又蓦地在槛前一顿,回身一拜,“伯父保重,父亲那边。。。。。。先瞒着吧。。。。。。”
就假装二人出海远航了——若那人真死了,她之后再找机会慢慢告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