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便传来元鸿在狱中病亡的消息。
谢昂驹倒是守诺,在千金台设宴款待宋云蘅。
谢昂驹举杯,“姑姑的事一直是全家人的心结,如今姑姑脱离苦海,我代家人谢过昭阳公主。”
宋云蘅举着酒杯,并未饮下,“谢将军,我这个蛇蝎心肠的人,配不上你的感谢。”
谢昂驹也不恼,自顾自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不说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宋云蘅笑了下,随后也饮尽杯中酒,“我听说你们七日后就要走,年关将至,何不在京城内过了年再走?”
“家中亲人皆在西北。”
谢昂驹言语间有些无奈,“况且我并不适合这风云诡谲的京城。”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宋云蘅也明白,谢昂驹一心为国,不慕权势,他与这权力的漩涡格格不入,京城里的每个人都有数不清的面孔,唯谢昂驹一人保留着那颗赤子之心。
可谢昂驹偏偏又极其聪慧,一眼就看穿了她这张美丽皮囊下的恶毒心脏。
宋云蘅与谢昂驹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也不知道是色令智昏,还是人总是在渴求自己没有的东西,她迫切的想要读懂谢昂驹。
“谢将军,你可有心上人?”
宋云蘅眸中没有调笑逗弄,难得的认真。
谢昂驹摇头,“战场上刀剑无眼,何苦拖累他人。”
这些年大齐与北蛮摩擦不断,谁也没能真正的打败谁,原书里直到谢昂驹身死的那场战役,才换来了大齐边境的太平。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屋内的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宋云蘅不喜欢冬日,冷硬的心肠却也在这满屋温暖里不自觉软化。
宋云蘅轻佻眉梢,“是不敢,还是没有?”
“没有。”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互了几个来回,谢昂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若有一日西北再无战火,或许我会找一个善良正义,温柔贤淑的姑娘共度一生。”
就差明说不可能看得上宋云蘅这样的了,可谢昂驹的说的话注定不可能实现。若是按照书中的剧情发展,谢昂驹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用生命诠释自己心中的家国大义。
宋云蘅就像没有听懂谢昂驹的话一般,“那将军觉得,我符合这个条件吗?”
谢昂驹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殿下,我不会做你手中争权夺位的刀。”
宋云蘅脸上的笑意更深,谢昂驹看似不通人情世故,实则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对局势看的通透。
谢昂驹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太过直白,补充道:“昭阳公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你如今对我感兴趣,无非就是我与他们不同,没有失了神的贴上去,反而对你冷言冷语,你一时新鲜罢了。”
“那或许谢将军对我热情一些,我就不再惦记你了。”
宋云蘅把玩着垂到胸前的头发。
“公主殿下,我与你本就是陌路人。”
谢昂驹叹了口气,“况且你日后不管是做太子妃,还是宰相夫人,都比选我这个粗鄙武夫强的多。”
谢昂驹看破了他们三人之间的那点弯弯绕绕,这是在点她水性杨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