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莓?“王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别、别装了,“
没有反应。
王旭的呼吸变得急促,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
他哆哆嗦嗦地把手指伸到唐莓莓鼻子下面,没有气息。
“不,不会的,“王旭猛地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开始做心肺复苏。
他的手掌交叠按在唐莓莓胸口,一下又一下,力道大得几乎能听见肋骨出的“咔咔“声。
“醒醒!求你了!“王旭的声音带着哭腔,俯下身给唐莓莓做人工呼吸。
她的嘴唇冰凉,带着淡淡的酒精味。
王旭机械地重复着按压和吹气的动作,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
不知过了多久,唐莓莓突然呛咳一声,胸口开始微弱地起伏。
王旭惊喜地瞪大眼睛,连忙扶起她的上半身:“莓莓?你没事吧?“
但唐莓莓只是出几声含糊的呓语,眼皮颤动了几下,竟然又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
王旭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床沿。
他的衬衫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她,她会记得吗?“
王旭喃喃自语,目光在唐莓莓和房门之间来回游移,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唐莓莓喝醉了,也许明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但万一她记得呢?她会告诉唐医生,告诉那个“暴龙哥“,告诉所有人。
王旭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台灯上。
铜制的底座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沉甸甸的,足够。
他猛地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
不,不行。
他颤抖着站起身,最后看了唐莓莓一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王旭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餐桌前,手里捧着咖啡杯,却一口都没喝。
他的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楼上的每一个动静。
终于,唐莓莓的房门开了。
拖鞋拖沓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王旭的背脊绷得笔直。
“早啊,老王。“
唐莓莓揉着太阳穴走进厨房,声音沙哑,“我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