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节课是王老师的算数课,跟昨天一样,他教杨否他们用手指数数和算数。
第三四节课是张老师的语言课,复习了打招呼和自我介绍的用语后,她让同学们和自己旁边、前后桌的同学互相练习。
杨否的旁边是王小贵,他看了他一眼,现他转过身去跟杨小瑾互相练习,自己现在没有人可以(练)习,顿时心里有些空落。
这时,他座位后排的人突然跟他打起了招呼:“你好。”
声音是一个男孩的粗调,但是却带着女孩子般的轻柔。杨否转身看去,他面容和善,面带微笑,身材偏瘦,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杨否见他主动跟他打招呼,立马激动地微笑道:“你好,我叫杨否。”
“我叫田小元。”
他说道。
“田小元。”
杨否呵呵一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啥。他看着田小元,想着他能说点什么,结果田小元比他还话少,只是一味地抿着嘴笑,也不说话。
“哎!”
这时,田小元旁边的女生叫了一声。
杨否看了过去。
“你叫什么什么字?”
那女孩一头短,说话的样子跟田小元正好相反,细调的声音,却充斥着男孩子的刚阳,而且她的面相也看着像男孩。
她说话的声音跟杨小瑾很像,性格也跟杨小瑾一样直率,但是跟她相比,杨小瑾的性格更偏女孩子一些。
那一声“哎”
叫得杨否神经有点紧张,但他很快适应了过来,回道:“我叫杨否。”
杨否本以为自己介绍完,对方跟他介绍她自己,没想到她听完话就把头扭回去跟前面的王小贵说起话来。
本来刚才那一声“哎”
让他有点不舒服,现在她这幅样子令杨否更加不舒服,一瞬间对她的厌恶感达到了最高值,甚至比厌恶王小贵还要厌恶她。
“她叫田思雨。”
杨否的心情还沉浸在女孩的不礼貌中,田小元突然说道。
杨否扭头微笑着看向他,应了一声:“哦。”
第五节课,也就是下午的第二节课,原本的听歌课改为了听唱课,代课老师不再是李老师,换成了一个女老师。女老师姓高,年龄比张老师大,但比王老师年轻,面相厚实,一头时髦的卷。
她上来先给大家放了几儿歌,这几儿歌都是在学校里经常听到歌,所以杨否他们很容易就听出来了。然后高老师说下节课她要带大家唱这几歌。
活动课上,刘老师继续带大家在操场上玩了找朋友的游戏。还别说,这个游戏越玩越上头。上节课,杨否好奇心太重,都在观察操场上高年级学生在干什么,刘老师教的游戏他第一次接触的情况下完全不熟,所以没有投入多少关注。这一节课,他大致搞明白了这种游戏的玩法:
十个人手拉手,尽可能往外拉,绷紧围成一圈,然后松开手蹲下,这时老师先选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布——这块布好像还有一个名字:手绢,所以这个游戏又叫“丢手绢”
——嘴里一边唱着“丢手绢”
的歌,一边在其他同学的背后绕着圈跑,这时,被选出来的这个人会随意地把手绢放在圈上的某个人后面,被放手绢地那个人如果没现手绢在他身后,那放手绢的人转一圈回来后用手拍到他的身上,那下一把就由被放手绢的这个人绕着大家边唱歌边放手绢,被放手绢的人如果现手绢在他身后,那他要在放手绢的人跑完一圈之内抓住那个人,如果抓到了,那就继续放手绢的人跑,如果没抓到,放手绢的人跑完一圈会在被放手绢的人的那个位置蹲下,这个时候就由被放手绢的人来跑下一局。
游戏最刺激的部分在两个人的追逐上,这时圈上的人会为自己喜欢的人喊加油,使得游戏的乐趣升温。而在于互相追逐的两个人,他们会展现自己奔跑的能力来赢得其他人的喝彩与崇拜。因此,杨否他们班的跑王就此诞生了——一个叫做杨小帅的同学。
正如他的名字,杨小帅本身也是一个长相帅气,性格帅气,动作帅气的人,他在班里的热度肉眼可见。这个人杨否早在上一学期就注意到了:那是刚开学的时候,他勇敢地爬上滑梯,对着滑梯下的人摆出帅气的姿势,迎来了一片喝彩声。杨否也是因为那次立誓自己有朝一日也要爬上滑梯。
杨小帅的身边除了一些喜爱他夸赞他的女孩子,还有几个围着他转的男同学,他们视他为老大,经常围绕他在院子的运动器材附近以及走廊和操场里溜达,互相展现实力和胆量。杨否看到他时心里既有一种钦佩,也有一种畏厌,每次看到他,他就感觉像是王小贵看到他自己一样,心里的某种类似于失落感的感觉会油然而生,很不舒服。今天,他内心的钦佩大过畏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