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们意下如何?”
汤若梅坐在原本知府的大位上,看着下方的各位官吏,目光扫过时,淡淡的询问。
“汤大人,依照下官的愚见,我认为,为等和黄匪实力悬殊,继续鏖战下去,必输无疑。”
“
不如答应黄匪的要求,以保全我们的实力,再图后事。”
知府栗可山、知州、别架等官员,被聂空斩杀之后,现如今,绵城经历司王勃,就是仅次于汤若梅,最有话语权的官吏,此时进言。
一众官吏,眼神闪烁,闻风而动,紧跟着附和。
“我等也觉得王大人此言,甚是有理。”
“敌强我弱,当审时度势。”
见在场官吏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在求和,汤若梅皱眉,这个结果,显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这代表着,绝大部分人,都不想死守,只想篝火。
却见这时,有一人奋而出声。
“你他娘的放屁,你们所说的审时度势,保全实力,就是将我绵城全城的粮草和一百万银两交出,再牺牲一千个人吗?”
最末的位置,一个黑脸大汉大骂。
“交出粮草和一百万两钱财,即使黄匪退兵,绵城的百姓,他们又该怎么?活下去,喝西北风吗?”
“竖子,不与为谋!”
“我等只不过是在虚与委蛇,你又懂什么?”
王勃怒斥黑脸大汉,黑脸大汉脸上的冷意越发强烈,斜眼睥睨,一吐为快道:“王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等这么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的家族,哪管他人生死?”
王勃和一众附和的官吏,他们背后的家族,都是在当地的名门望族,皆是良田万顷,资产巨丰。
“那些百姓在这个时候,还算是人吗?”
王勃也没有否认,而是拱手向汤若梅说道,“汤大人,百姓饿死一批又怎么样?我们这些官吏,倘若都没了,谁来管理绵城。”
现实,是血淋淋的。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官吏,除了黑脸大汉等少数几人,绝大多数都是缄默以待,选择随波逐流。
“非也!”
黑脸大汉据理力争,嘶嘶作吼,声音震耳发聩:“没有了那些百姓,这座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倘若真这么做,失了民心,都是事小,只怕,会激起民愤,导致哗变。”
“民心不在我们这里,我们这些官吏将举步维艰,届时,绵城内部先乱,黄匪出尔反尔,再次杀来,绵城一触即溃。”
“我等,宁愿和绵城共存亡!
官民一心,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这这……”
此言一出,让不少人哗然失色,左右顾盼,手足无措。
“哼,不过是诡辩之言,诸公,若是听信此子之言,绵城将会官民尽丧,无人一人可活。”
“老夫也不强迫你们选择,单凭本心即可。”
王勃仰头而言,闭目养神。
大位上的汤若梅眉头拧在一处,很显然,黑脸大汉说的言之有理,可她是锦衣卫,只对皇权负责,不对百姓负责。
见此,黑脸大汉心里一凉,嗟叹道:“汤大人,如果真要如此,那一千匠人,不能交出去。”
这是绵成全部的工匠,一旦交于黄匪之手,为其铸兵造甲,匪势将会更强。
“你就不怕,不如黄匪的意,匪众不在言退兵之事吗?”
王勃不屑一顾,转而看向汤若梅:“还望汤大人,尽早做出决断,那黄匪的使者,还在外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