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他们那么容易能够追上我们?”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特殊的追查手段?”
“这倒不一定,只是早年和家里长辈们走南闯北,知道对于那些猎人来说,这片森林就和他们的后院差不多,师父您想想,您的后院进了贼,你能不能知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星群苦笑的说。
“我要是知道,我就是师父了。”
“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树林是他们的主场,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在树林里面待着了,我们离开树林,外面虽然危险,但至少相对来说,他们想要筛查我们就困难许多,现在就和在他们视野底下行动没有任何的区别。”
“嗯,师父你说得对。那我们就尽快的出去。只是我不知道我们在树林的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出去。”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就朝着东边跑吧。这是指南针,能识别方向,他们的干粮你都搜出来没有?”
“嘿嘿,师父你放心,我都背着的,我从小就背着数石食盐,背得动。”
“这不是能不能背得动的问题,我要尽快吃下去。”
花花把干粮递给了李星群。李星群大快朵颐起来。
李星群倚着树干缓缓起身,掌心按在腰间伤处,指腹触到浸透衣料的血渍已凝成硬痂。他闭目深吸,内息在奇经八脉间游走,方才翻涌的气血渐渐平复——昨日那场厮杀虽让他从重伤退至轻伤,但若再遇强敌,怕是连一半的实力都难使出。枯枝在靴底出细碎的断裂声,他扶着粗糙的树皮望向林外,暮色正从树缝间渗进来,将远处的灌木丛染成暗褐色。
猎人们埋伏在林边的荆条丛后,弓弦绷直的嗡鸣混着粗重的呼吸声,在暮色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为的疤面汉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摩挲着弩机上的兽牙雕纹——这可是他用三张熊皮从关外换的好家伙,淬了五步倒的弩箭专克内功深厚的高手。他身后七八个猎人呈扇形散开,有的攥着套马索,有的握紧了斩马刀,刀刃在夕阳下泛着青冷的光,刃口还缠着浸过毒液的布条。
“听见没?那老东西在林子里倒气儿呢。”
左侧传来沙哑的低语,说话的猎人缺了颗门牙,说话时漏着风,“昨儿后晌我就瞅见他往这儿挪,准是想趁天黑溜出去。”
“废话,咱们在这蹲三天了!”
另一个猎人捏着套马索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疤爷算得准,那家伙受了伤就得找林子躲清净,等他熬不住要跑路,咱们就——”
他作势抹了把脖子,喉咙里滚出低哑的笑声。疤面汉子突然抬手按住两人肩膀,弩机上的兽牙雕纹在掌心硌出红印:“都给我闭紧嘴!等会儿先放三轮弩箭,打断他两条腿再慢慢拾掇——老子要活的,活的!”
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狠戾,眼角刀疤随着面部肌肉抽动扭曲成狰狞的弧度,“那身软剑的卖相,够咱们换十车皮毛。”
当李星群踏出树林的瞬间,破空声骤起!三支弩箭呈品字形朝他面门、心口、小腹射来,劲风压得额前碎向后飞起。他脚尖点地旋身侧闪,袖中软剑已如灵蛇出鞘,剑身抖出三朵剑花,“当啷”
两声将两支弩箭磕飞,第三支却擦着耳际掠过,在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未等落地,腰间突然一紧,粗粝的麻绳套索已缠上腰腹,紧接着数道黑影从两侧跃出,斩马刀挟着风声劈向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