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进来便看到满屋的惨状,神色立即巨变。当看到贺聪他三人,便狂吼一声,甩去手中行囊,从父亲身上抽出那柄雁翎刀照准站得离他最近的贺聪砍去。
贺聪知道人在急痛之时,难以理喻,更不会听人解释。只得欺身上前,疾伸二指,一下便点了那汉子穴道。见那汉子动弹不得,这才和声说道:“这位兄台,暂时恕我得罪。我等乃是过路之人,偶而现你家出了这种惨事。你一家四口,无一幸存。这贼人手段之辣,委实令人痛恨。我等正在商议怎么查缉凶手,以代死者雪此沉冤。兄台恰好归来,以致误会。人死不能复生,徒悲无益,望兄台稍定心神。若能推测出做案贼人,我三人定帮你惩凶雪恨。”
说完之后,替他解开穴道。
那汉子知误会了贺聪三人,但看到眼惨景,不由地捶胸顿足,仰面悲观。可怜他本来就被那灭门惨祸,刺激得神智不清,他已无法控制这悲痛心情。他牙关咬得涔涔出血,双目布满血丝。那副惨厉面容,委实怖人已极,身不由已的‘咕咚’一声,便自晕倒过去。
贺聪忙为他按摩救治,半晌过后,那汉子才悠悠醒转过来。但想起父母妻子遭此劫难,真是欲哭无泪。他气愤的全身不住抖颤,吞声饮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若到了伤心极致之时,也会放怀一恸。汉子这时比妇人的啼哭更觉悲凉,只见他全身抖颤的无声饮泣,更是伤心之极。
宁虹与展樱见此也都忍不住地流泪,贺聪更是禁不住的无名之火,忍不住抽出刀对那汉子说道:“你一家四口被人所杀,此仇我们定要帮你所报,查到仇人绝不留情!”
听到贺聪这句话,那大汉霍地起立,满口钢牙挫得直响,说道:“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然后他对三人说道:“谢谢老伯和二位公子的仗义,只要我能报得这深仇大恨,那怕让我项庆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原来这汉子名叫项庆。
宁虹道:“项大哥,我猜想那贼人可能还未走远,乘他们不备我们还能赶得上他们。”
于是四人在屋后的空地上挖了一个极大的坟坑,把所有尸体,一齐埋葬其内。
项庆向贺聪问道:“老伯,请恕我疏慢失礼,你们帮了我极大的忙,我却尚未向你等请教姓氏?”
贺聪不愿虚言搪塞,遂含笑道:“在下贺聪,你就称我贺小弟是了!”
项庆一楞忙道:“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岂能有辱老伯?”
宁虹笑道:“项大哥,他真是贺小弟。我等只是为了在途中行走方便,才易容的。你可称我宁姑娘,这是展姑娘。”
这时项庆才晃然大悟,并对三人是感激不尽。忙把家人掩埋妥当,四人才沿途追赶下去。
当天蒙蒙亮时,刚走出山间,从旁边林内闪出两个壮汉。这二人一身劲装,青布缠头,手中各执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并向四人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可知这山岭是甚所在,岂能任由你等随意行走!”
贺聪呵呵笑道:“人间大道,人人可行!你们又是何人?”
两壮汉见贺聪口气太狂,其中一人怒道:“你这个不长眼的死老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挥刀就向贺聪砍了过去。
那知贺聪并不躲闪,让前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刀,并飞起一脚,把那人踢出几丈远。另一人一看,知眼前这老者不是好惹的角色,忙向后飞快跑去。边跑边并大声喊道:“大师!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