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怀疑你。你是梧惠认识的人,我相信你的人品。我只是觉得你不太坦诚。”
梧惠万般无奈地低着头,单手掩面。她真不知道这人突然又什么疯。
欧阳一时没明白。但很快,他打了一个响指,恍然大悟状。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稍等一下。小羽,麻烦拿一下我的衣服。”
羽稍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很快把离她最近的大衣从架子上拖拽下来。梧惠见过那件驼色的大衣,他几乎每年都穿。虽然……他们一共也没共事几年。
“在哪儿来着……呃,稍等一下。不好意思。”
兜太多就是这点麻烦。欧阳掏了一个又一个口袋,终于从衣服内侧取出什么。他展示出来的时候,顺便让那件东西滑到自己的腕部。
梧惠瞠目结舌。她暂时想不出任何事,能与让她此刻这么惊讶的景象比较。
也许有。上一件,大概就是在禁地遇到欧阳本身。
而这次,她看到的是一件法器。一件她认为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法器。
“是阿德勒给你的,对吗?”
莫惟明问。
“嗯。”
欧阳爽快地承认,“在我乘了船,马上离港的时候。”
梧惠站在原地,一时动弹不得。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害她在公安厅受苦受难的砗磲,竟然出现在此刻的欧阳启闻手里。那是一整串完整的砗磲,共十三个,每一颗都白如凝脂,萦绕着梦幻的金丝。
“你怎么知道他有……不对,”
梧惠转而看向启闻,她几乎是瞪视了,“这玩意儿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的答案,的确是琉璃心告诉我的。”
梧惠知道莫惟明是在说眼镜,“但是,在那之前我就感觉到了。该说看到你这位同事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应该说是星徒之间的某种共鸣吧?”
欧阳说,“就好像六道无常的黄泉铃,可以让他们感知到彼此的存在。但,和那个铃铛一样,这种‘存在感’也是可控的。只是对于星徒来说,控制这一点不算容易,甚至……有点儿缘分的意思。既然我们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我想已足以证明,我们对双方都没有恶意。只是……”
“什么?”
“嗯……我想澄清一点。我并不知道我算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星徒。我只是拿着它。的确是阿德勒亲自把他交到我的手里,但是,”
欧阳转而对梧惠说,“我真的很抱歉。因为它的事,好像让你吃了不少苦头。我一直在为出海做准备,没太多时间和精力去关心你们这边的事。总之……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什么‘幕后主使’。”
“你、你还真是了解我。哈哈。”
梧惠干笑着,“你知道我会想太多。而且是,不受控制地想。我也不愿意把你当作坏人看。你要理解,我现在很难……”
“很难觉得我是无辜的。嗯,我知道。不过你们也回忆一下吧——九皇会的邀请函上,写的并不是我的名字。也就是说,至少那时候,天枢卿的身份另有其人。不过根据历史上的记录,砗磲对持有者的身份认同非常随性。据说,也有交到谁手里,谁就算天枢卿的说法……大概,是因为砗磲的包容性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