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临光的眼神依旧坚毅,似乎对于此时自己身陷囹圄这点、他显得丝毫不介意。
似乎,只要眼前的女性答应下来,他便会再一次抽剑为国而战——哪怕是举起反旗,也并不在乎。
罗素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抚摸着身上长着的源石晶体——由于监正会高层并未给予她任何抑制剂,矿石病恶化的度如同一般的感染者,很快晶体就从针尖长到了针屁股大小。
“姑且不提,已是感染者的我可否服众……西里尔,我们改革派固然有着想要柔性改革的理念、想要清除积弊,但我们都是军人出身。”
“我们擅长摧毁、却不善于治理,所以。”
言下之意非常的明确。
“你是指,征战骑士、根本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运营国家的能力?谁来都一样?”
老者迅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显然,从她那里得到的答案让他也陷入了深渊之中。
“哈哈哈。”
罗素忽然痛苦地惨笑出来。
先是举起杯子却没再喝,只盯着杯中剩下的一点酒液,在光源之下颤抖闪烁。
“所以呀、我现在想通了,我们早就已经输了。”
“在数十年前,骑士阶级将筹措军资、运营民政的权力交出去,这些……老爷们不再实际参与民政,用包税制度将麻烦事转移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所以就算我来,也只是延缓它崩溃的时间罢了、更可能的,还要赔上战场中打下来的一世英名。现在国家需要的……是重新建立与诸国对话的通道,但那话筒并不在我们手里。”
“最快的方式——与那些掠夺走了一切的小人妥协,甚至要恭请他们回来参与统治。”
老临光苦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
“这样说,我们还恰好将炸弹给抛开了?”
“罗素——守旧派有没有可能?”
老临光的意思,是监正会那腐朽的部份,有没有可能拉下脸、重新将好不容易赶出的敌人重新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