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骂骂咧咧,口吐芬芳的沈问心相比,另一边,君凝指尖轻弹,剑诀自袖底翻涌而出。
魔族吐出的黑雾尚未触及她衣袂,便被无形剑意绞成万千流萤——不是寻常剑光,而是碎钻般的银芒在雾中织就罗网,每一粒光点都裹着刺骨寒意,将黑雾里的腐臭魔气冻成冰晶簌簌坠落。
她足尖轻点岩面,衣摆上的白雾突然凝成霜花,在转身时化作三十二道剑影分袭八方。
长角魔族的骨刃擦着她耳际劈下,君凝旋身错步,袖中剑匣轰然炸裂,七十二柄灵剑如惊鸿破云,剑身上流转的冰纹瞬间爬满魔族暗鳞——君凝比起沈问心有剑品多了,她使用技能会自己带灵剑,而不是来一波共享灵剑。
那魔物嘶吼着甩动蛇尾,却见尾尖刚扫到岩石,便被剑意削成齑粉,碎末中竟冻结着细密的剑痕。
君凝抬手轻挥,为魔族的双角突然爆成银光,剑意从眉心贯入时,那魔物眼中还映着她衣摆上未化的霜花。
最后一头魔族扑来时,她足尖点在崩塌的岩块上,借力跃起的刹那,所有本命剑在身后聚成银河倒悬之势。
魔族的骨刃堪堪要触到她咽喉,却见她指尖拂过剑柄,万千剑影突然化作雪蝶——不是幻象,是真的有霜花凝成蝶翼,在剑意中振翅间割碎了魔物的利爪。
最后一片暗鳞被剑光钉在断岩上时,君凝已负手立于尘埃落定之处,衣摆上的水珠不知何时竟凝成了剔透的冰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此时沈问心剑锋横扫,剑气如霜,已然将几个叛徒皆钉死在嶙峋山岩上。
殷红血珠顺着青苔斑驳的岩面蜿蜒而下,他靴底碾过叛徒跌落时甩出的暗器,冷笑道:“昔日也都算德高望重的,现在却能使出这般阴毒手段,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严立脖颈暴起青筋,七窍渗出黑血,却仍嘶声大笑:“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谓正道!连杀人。。。都要摆出渡化众生的慈悲相!你到底渡了谁?!”
沈问心呵呵:“渡你们上西天,怎么不算渡呢?我剑专渡菜鸡。”
另外几个人可不想死,哭爹喊娘:“啊!饶命。。。。。。我、我们只是不想再被当作弃子。。。。。。”
个个涕泪横流,指甲深深抠进岩缝,好不可怜的模样。
君凝剑锋轻颤,那些被种下魔核的叛徒突然抱头惨叫,他们丹田处的核晶正被剑意抽丝剥茧般碾碎,连带当年投靠魔族时的毒誓也一并崩解——这是无情道修士对这些魔气相关的东西,天生克制之处,不斩肉身,先诛心魔。
唯有闵枭始终抱臂而立,猩红瞳孔中翻涌着饶有兴致的暗芒,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知道这家伙有不少替死的法子,是奈何不了,但是不妨沈问心反手一剑,先出出气。
剑刃擦着闵枭鬓角掠过,在他耳垂留下一道血痕,沈问心将老牌剑修战前挑衅的传统挥的淋漓尽致。
“我等的剑,可是很久没饮过纯血魔族的心头血了,不知何时有那个机会。”
闵枭指尖擦过耳垂的血珠,忽然舔了舔唇角:“无趣,吾可不是来跟你们打斗的,等你们破了玄阴宗的大阵再说吧。”
他领着剩余的人转身踏入黑雾,临走前扫了眼仍在与天骄纠缠的柳霁谦。